聊家常,爱妃想说什么,那就说吧!”
“好。”武惠妃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陛下说了,要在萧珪与咸宜的大婚之日,将萧氏亲族请来一同观礼,臣妾深表赞同。但与此同时,臣妾也有了一些顾虑。”
李隆基问道:“什么顾虑?”
武惠妃看了萧珪一眼,说道:“主要就是因为,萧珪目前还是一介布衣白身。至我大唐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布衣白身迎娶皇室公主之先例。这既有违祖制也不合礼法。所以,我们不能让萧珪以这样的一个身份,与咸宜成婚。否则萧氏的那些亲族看到了,都会觉得是我们是在故意冷落萧珪。”
萧珪正要说话,萧嵩却用眼神将了挡了回去,抢先说道:“惠妃娘娘所虑正是。当初犬子萧衡在迎娶新昌公主殿下之前,也是一介白身,但他却有一个官居宰辅的父亲。因此大家都觉得,这门婚事还算门当户对。但萧珪的情况不同。他的祖上官阶都不算高,如果再让萧珪,以一个布衣白身的身份迎娶公主殿下,这兴许会让外人觉得,这门婚事将要委屈了咸宜公主殿下。”
武惠妃又补充了一句,“臣妾倒要一个建议,我朝可以追封萧珪的先父与先祖,以爵位。”
萧珪听明白了。
其实他们两人都在阐述一个意思:萧珪的父辈祖辈混得实在太差,他本人还是布衣白身,他这样的一个身份,是没有资格迎娶大唐公主的。因此要在成亲之前追封萧氏先人以爵位,并给萧珪本人封官。这样,他的身份才能与咸宜公主形成匹配。
李隆基当然更加明白武惠妃与萧嵩的意思,他问道:“萧老,景平目下是子爵吧?”
景平,是萧衡的表字。
萧嵩叉手一拜,“陛下记得没错,二郎与新昌公主殿下完婚之后,授爵沛县开国子。”
李隆基点了点头,“那就追封,萧珪的先父与先祖为子爵。”
萧嵩当即面露喜色,连忙用手肘顶了萧珪一下,“萧珪,爵位是可以代代相传的。你先父先祖的爵位,那也就是你的爵位。子爵视同正五品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大唐真正的贵族了,你的子子孙孙也全都是贵族——傻小子,还不拜谢圣恩?”
萧珪施礼下拜,“臣,拜
谢圣恩。”
李隆基说道:“免礼吧!”
武惠妃笑吟吟的说道:“陛下,授爵之事宜急不宜缓。臣妾建议,可交予宗正寺令其立刻去办。”
李隆基微笑点头,以示许可。
萧珪心里清楚,其实武惠妃现在不说,“授爵”的事情也会按章去办。她是在有意释放,“和解”的信号。
于是萧珪也很懂事的对着武惠妃叉手一拜,“臣,多谢惠妃娘娘。”
武惠妃面带微笑的说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
此时,寿王李瑁又对着李隆基叉手一拜,说道:“陛下,儿臣觉得萧珪颇有实干之能。倘若只是授以爵位,未免有些屈才了。”
“哦?”李隆基惊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他好奇的看着寿王李瑁,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寿王李瑁说道:“儿臣建议,授萧珪以实职,让他能够更好的为大唐效力,为圣人分忧。”
李隆基呵呵一笑,转脸看向萧珪,说道:“但是他,一向不喜做官。这一点,朕可是知道的。”
寿王李瑁说道:“陛下,今时不同往日了。”
萧嵩不失时机的插了一言,说道:“是啊,陛下。萧珪以前确实有些固执,但是现在,他已经开窍了。他曾经对老臣讲过,既然要与皇家结为姻亲,那么出仕为官效力于圣人与朝廷,便也是他的份内之事了。”
李隆基笑了一笑,问道:“萧珪,媒人说的是真的吗?”
萧珪笑而点头,“回陛下,是真的。”
李隆基问道:“那你都有哪些才学,可以担纲哪一类的官职呢?”
萧珪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一个有经验的老狐狸,反复叮嘱过的一些话。
总的来说,老狐狸是这样一个意思:有武惠妃阻拦,圣人不会让你去往边关担任将领。因此,当圣人问起你的才能与志向的时候,你得告诉圣人,你愿意担任刺史州官。这样,至少还能捞到一些实在的好处。如果有机会获得更高级的官职,那就更好了。你千万不要推辞和放过!
萧珪还没有回话,武惠妃却抢先说道:“陛下,臣妾倒是觉得,萧珪可以胜任九卿之职。”
大唐的中央建制,是以三省六部为主。六部之下还有大理寺、卫尉寺与太府寺这样的九个“寺”。九寺的最高官被称为“卿”,即为九卿。
大唐的九卿非常的尊贵,但一般只是荣誉衔职,并不实际执掌事
务,也无太大实权。用九卿来给驸马加官,那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比如此前的杨洄,就曾经官拜“卫尉少卿”(卫尉卿的副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武惠妃如此提拔杨洄,是要把他当作驸马来培养了。
但是萧珪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心里一片瓦凉。因为九卿就是一个漂亮的花架子。只有杨洄那样的人,才会为它欣喜若狂。
好在李隆基听了武惠妃的话,并未立刻表态。他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