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声筒与代言人罢了。
现在,他们针对萧珪的意图简单而明确——
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老实呆着,什么事情也不要去做!
……
接下来,高力士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萧珪饮了一些茶水,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片刻过后,萧珪便告辞而去。
他独自一人牵着马走在大街上,踏上了洛阳著名的天津桥。
身边的一切,仿佛似曾相识。
萧珪想起,大约就在去年此时,自己和清尘同乘一车,第一次来到洛阳城。
当时的天气,身边的游人,还有入目的景观,都与今天颇为相似。
他甚至还记得,当时清尘就如同一位职业导游那样,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什么“金人西来的白马寺,绿姝坠楼的金谷园。北邙山葬尽古今王侯,天津桥半月横秋,洛神赋千古风流……”
当时萧珪感觉,自己真是一脚踏进了一座活生生的历史博物馆。身边的一切,都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与新鲜的趣味。
可是今天,萧珪却感觉这一座写满了历史的洛阳城,其实就是一座,由许多规则教条严密构造的华丽牢笼。头顶的天空之上,还隐藏着一张由无数的利益纽带编织而成的,精密大网。
自己就是那一个,被华丽牢笼与精密大网所团团围困的囚徒。除了苟延残喘的呼吸和暮气沉沉的心跳,其他的,什么事情也都做不了。
“啊——!!”
萧珪对着波涛荡荡的洛水大江,发出了一声惊人的长啸。
桥上的路上都被惊吓到了。有的人下意识的躲了开来,有的对他投来了异讶的目光,如同打量一个疯子。
萧珪现在,懒得理会这些无关痛痒的路人。
他再次大吼了好几声,直到感觉嗓子有点嘶哑,眼前甚至冒出了金星,胸膛也剧烈的起伏喘息起来,这才停了下来。
痛痛快快的发泄完毕之后,萧珪再往身边一看,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离他最近的几个人都是停在了桥头边上,远远的,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
逐渐平息下来之后,萧珪调转了马头,翻身骑上马儿,朝着皇宫奔驰而去。
尽管,李隆基一朝的所有大唐驸马,都只是一具具,披
着华丽皮囊的行尸走肉。
但是张果老也说了,事在人为。
如果自己不想活得像萧衡与薛锈一样,那就得自己去努力争取。
——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从第一次开始的!
萧珪来到了皇城应天大门前,翻身下马,对把守大门的士兵叉手一拜,“烦请通报,微臣萧珪,有要事求见圣人。”
萧珪进宫也不是第一次了。把守应天门的士兵要么是认得他,要么是对 “萧珪”这个姓名非常的熟悉。
但是今天,这里的士兵似乎不打算给萧珪什么面子。
他们硬生生的回道:“无法通传,萧先生请回吧!”
萧珪皱了皱眉,“我能否知道,为什么?”
他们回道:“宫中出令,我们执行。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
多说无益,纠缠无用。
萧珪一言不发,重新骑上了马儿,沿着皇城大街向西面奔去。
不久后,萧珪看到了已被封停的三条洛水防洪大堤,还有上阳宫的宫门。
他下了马,对这里的守门军士说道:“烦请通报,萧珪想要求见咸宜公主殿下。”
那些军士们,神情古怪的相视而笑。
萧珪不禁有点些恼火,“这很好笑吗?”
其中一位小校模样的人连忙抱拳而拜,说道:“萧驸马息怒,我等并无恶意。实则是皇家向有规矩,公主与驸马在举行婚典之前,是不宜见面的。”
萧珪当即一愣,“你叫我什么?!”
“萧驸马!”
小校面带笑容的说道:“外面的人或许还不知道,但我们上阳宫的人可是早就听说,圣人已经同意把咸宜公主殿下,许配给萧驸马了。我等,在此一并恭贺!”
说罢,这些军士一同向萧珪抱拳而拜,七嘴八舌的说着各种恭喜的话语。
萧珪相当的无语。
等这些人献完了无厘头的殷勤之后,萧珪耐着性子说道:“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必须要马上与咸宜公主殿下,当面相商。我们不去别的地方,就在宫门之外说几句话便行。烦请几位,还是通报一下吧?”
那位小校说道:“既然萧驸马都这样说了,在下自当入内通报。但公主殿下会不会出来见你,这可不是在下能够说了算的。”
“这我当然知道,你只管入内通报便是。”萧珪拿出两枚金币往他手里一塞, “另外,麻烦你们帮一帮忙。我目前还不是驸马,请不要这样叫我!”
“遵命!”小校立刻将两枚金币往胸兜里一塞,然后抱拳一
拜,“有请萧先生稍候,在下,去去就来!”
萧珪点了点头。
小校把自己的兵器全都解了下来交给了身边的袍泽,转身朝宫内跑了去。
萧珪走开了几步,背对着这些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