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小湖的回廊,来到了一个避人耳目与眼线的凉亭之中。
萧珪开门见山的问道:“玉环之事,情况如何?”
杨玉瑶的表情微微一动。
萧珪看在眼里心中明白,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只问了“玉环”之事,没问她“昨晚面圣”的详情……这么说,杨玉瑶和李隆基还真有可能是,发生了一点什么?
这种事情,萧珪绝对不会开口去问,杨玉瑶也抵死不会明说。
最多就是,心照不宣。
经历了短暂的心神不宁之后,杨玉瑶似乎恢复了常态,面露笑容颇为欣喜的说道:“ 有赖先生妙策指点,圣人已经许诺,一定秉公而断,绝不偏私。”
“那就好。”萧珪微笑点头,说道:“如此说来,玉环应该不会再被寿王滋扰了?”
杨玉瑶微笑点头,“应该是。”
萧珪清楚,若无万全之把握,杨玉瑶说不出“应该是”这三个字来。因为杨玉环是她心爱的妹妹,她绝对不敢抱有任何侥幸之心。
那也就是说,杨玉环和寿王婚事,算是彻底告吹了!
至于杨玉瑶是怎么做到的……
这还重要吗?
萧珪根本就没有问及详情,只是微笑点头:“我替玉环高兴。”
“我也是。”杨玉瑶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面露笑容的对萧珪施礼下拜,“奴家在此,替玉环拜谢萧先生!”
“千万不要。”萧珪说道,“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杨玉瑶微微一怔,连忙收起礼数,然后笑了,“对,这一切全与先生无干。”
萧珪感觉,话已聊得差不多了。再不让她回家,那个姓裴的傻缺可别又跑了过来瞎折腾。
于是他说道:“三娘,留下用过夕食再走吧?”
没想到,杨玉瑶笑吟吟的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萧珪一愣,啊?!
杨玉瑶掩嘴而笑,“我说笑呢,吓到先生了吗?”
“怎么可能?”萧珪笑道,“吃个饭,还能闹出什么大动静吗?”
“那可说不准。”杨玉瑶笑道,“我家那位,先生也是见识过了。”
萧珪笑呵呵的直摆手,“好吧,好吧,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杨玉瑶也是连笑了数声,再又施礼
下拜,“先生请好,奴家告退。”
萧珪笑而点头,“三娘好走。”
杨玉瑶走出两步又停住了,回身说道:“明日辰时,我照例来给先生打理账薄。”
萧珪微笑点头,“有劳三娘。”
杨玉瑶又施了一礼,这才真的走了。
萧珪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忍不住一个劲的瞎琢磨:她和李隆基,究竟有事没事啊?
这一天到了晚上,张果老仍旧没有回来。
萧珪决定,老头儿明天还不回来,自己就主动进宫,去把他请回来。
不管怎么说,总得把他闯宫面圣的结果,给确定一下。如果这个怪老头儿真是跑去提亲了,结婚这种事情,当事人怎么也得有一点发言权吧?
萧珪可没打算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大唐土著,盲目遵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
次日清晨,萧珪就像是一个放了大假却怎么睡不了懒觉的学生一样,早早就起了床,先在阳台上浇了浇花,然后就来到了后院跑步。
郝廷玉和他的弟兄们倒是都很勤快,每天一大早都在湖边练拳练箭、打磨筋骨,一个个的全都是雄性荷尔蒙爆棚。
萧珪从不加入他们的队伍。但萧珪一直都很欣赏,他们的积极勤奋与热血阳刚。
府里用过朝食之后,杨玉瑶就过来了。
萧珪看她,和往常并无任何区别。
于是他又忍不住心中嘀咕起来:莫非她和李隆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不科学啊,杨玉瑶这么美艳动人,李隆基这么爱色如命……
哎呀,我什么变得这么八卦了?老想着这种事情!
萧珪今天没有出门,躺在了后院小岛的吊床上,一边钓鱼,一边看着老爷子萧嵩给他的那些兵书。
这书真是难看。概枯燥又晦涩,许多地方都是模棱两可,看不太懂。
萧珪觉得,如果是一个有着大唐军旅经验的戎武之人来看这本书,肯定会大有收获。自己虽然也当过兵、打过仗,但古今差别实在太过巨大。在这些书本当中,光是那些军用器械的名称和许多的专用名词,就已经足够让自己满头雾水了。
这真是,隔行如隔山。
说什么读了两本绝世兵书就能成为一代名将,战无不胜横扫天下,那肯定是网络小说里面,用来忽悠小白的连篇鬼话……
脱离了实践的理论知识,根本就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铃儿叮当响,萧珪扔了书本
一跃而起,跑去拉拽鱼竿。
这鱼不小,萧珪很高兴,干得很起劲。
折腾了半晌,一尾体型巨大的大头鳙鱼仍是挣断了鱼线逃离而去。这让萧珪有些恼火,骂骂咧咧的拿着鱼竿走了回来,准备重新安装一个钓组。
这时他看到,一个白发如雪的怪老头儿已经抢占了他的吊床,还捧着他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