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如此说来,官做得太大,也不见得就全是好事。还是先生英明,无官一身轻哪!”
萧珪道:“一身轻固然是好,但遇事就得求人,这样的麻烦也是明摆着的。”
严文胜眼睛一亮,“莫非先生,打算入仕了?”
“眼前一堆的麻烦,我才没心思去想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萧珪说道。
严文胜触了个不大不小的霉头,只好乖乖的闭了嘴。
稍后二人来到了王忠嗣的府门处,刚刚上前正要通报,府内走出一位年近五旬的老者来,见了萧珪就说道:“萧先生,你总算是来了!”
萧珪认得此人,他姓杜,乃是王忠嗣府上的老管家。当初王忠嗣还住在长安的时候,萧珪曾经去过他家做客,因此与这位杜管家也算相识。
“杜老,莫非你已料理,萧某会来?”萧珪有点好奇的问道。
“小老儿,哪有这般本事?”杜管家施着礼,笑呵呵的说道,“乃是家主吩咐过了,近几日,萧先生或许会来登门拜访。因此家主吩咐小老儿,一定要好好的款待萧先生。”
“原来是王将军,神机妙算。”萧珪笑了一笑,说道:“杜老,请问王将军此时在家吗?”
“家主目前不在,但请萧先生入内安坐。”杜管家说道,“算算时辰,家主就快回来了。”
萧珪道:“万一王将军今天,有事未能回府呢?”
“那不可能。”杜管家自信满满的说道,“家主行事,向来分明。倘若遇事不能回府,家主定会派人回家通知,免得家人惦念。若无通知,则家主必回。”
“好。”萧珪微笑点头,“那我就,进去等着。”
“萧先生,请!”
杜客家将萧珪与严文胜请到了客厅,奉上了茶水果子,亲自作陪殷勤招待。
萧珪等了片刻,闲来无事在王忠嗣家中的客厅里走走看看。他发现,客厅的一张书案上,摆放着一个沙漏,沙壶里的沙子正在不断的滑落下来,眼看着就快要落尽了。
萧珪有点好奇,便问道:“杜老,请问这个沙漏,是做什么用的?”
“哦,这是我们家主,给自己定的返家时辰。”杜管家笑了一笑,说道:“萧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家主从来一丝不苟,并且极其顾家。他为了督促自己每天按时返家,便找人定制了这个沙漏。他每天回家之后,都会第一时间亲自来看这个沙漏,看自己,是否准时返家了。”
“还有这种事?”萧珪觉得有些惊奇。
严文胜也好奇,说道
:“先生,看来能把时间把握得分毫不差的人,不止你一人啊!”
杜管家好奇道:“怎么,萧先生也有这等癖好?”
“以前可能有,但现在没有了。”萧珪笑呵呵的说道,“我现在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大闲人,每日疏懒惯了,哪里还会把时辰看得那么重要?”
正说着,沙漏里的沙子流尽了。
严文胜笑道:“看来今天,王将军可能要误时了。”
“何以见得?”一个洪亮通透的声音,响在了客厅之外。
众人扭头一看,正是王忠嗣!
萧珪乐得呵呵直笑,朝王忠嗣迎了上去,叉手施礼。
穿着一身便服的王忠嗣回了他一礼,说道:“萧先生,书房有请。”
“好!”
二人一同迈着大步,走进了王忠嗣的书房。
茶水没有,俗礼全免。
王忠嗣直入正题,开门见山的问道:“萧先生,可是为洛水动乱之事而来?”
“对。”萧珪面露微笑,他很喜欢王忠嗣这样的作风。
“王某知道,萧先生一定会来。”王忠嗣也是微然一笑,说道:“因此,王某早已给先生准备好了,先生想要的东西。”
萧珪毫不客气的朝他伸手,“多谢王将军,那就拿来吧!”
王忠嗣呵呵一笑,说道:“萧先生不会打算一点好处都不给,就这样平白的拿走,王某的东西吧?”
“奇了!”萧珪笑道,“清正如王忠嗣将军,竟然也会开口索贿?”
王忠嗣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王某是想要请萧先生,帮我一个忙。”
“王将军,但说无妨。”萧珪道。
王忠嗣轻轻的皱了皱眉,说道:“正月初三洛水民夫发生了一些骚乱,王某麾下的金吾卫将士,闻讯前去维持治安。个别民夫情绪失控,和金吾郎发生了肢体冲突。金吾郎愤怒之下逮捕了一些人,还导致了一些人遭受轻伤。不料这件事情让御史知道了,一纸诉状就把王某及麾下将士,告到了御史台。此事,甚至还惊动了圣人。”
萧珪微微一怔,说道:“如此小事,怎会惊动圣人?”
王忠嗣轻叹了一声,“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
萧珪见他不愿评论此事,也就不再追问,只道:“事后怎样?”
王忠嗣说道:“为免激起更大的民变,御史提出,要制裁那些动手逮捕民夫的金吾郎,以安民愤。最初是说,要按军法严惩。后来王某几经交涉,总算是给他们求来一个从轻发落。”
萧珪不由得皱了皱眉,“怎样的,从轻发落?”
王忠嗣颇为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