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她的伞下,抱住她的肩膀接过了伞来撑起,两人肩并着肩,一同朝灵观庄院走去。
“你能健康长寿,也是我的福气呀!”帅灵韵微笑道,“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福缘和悟性的。就算是有女子修炼的功法,像我这么笨的人,恐怕也是学不会的。”
“没关系。”萧珪笑道,“等我修炼有成,给你采阳补阴,一样延年益寿。”
“乱讲!”帅灵韵轻轻一肘撞到了萧珪的胸腹之间,哭笑不得的嗔道:“你真不像个修道之人,一点正经都没有!”
萧珪哈哈直笑,说道:“实话告诉你,我都想改一个道号了,名曰采花。等我名扬天下,人人都称我为——采花大道!”
“胡说八道!”帅灵韵忍俊不禁的笑道,“小心被张果老听到,你又得挨揍!”
萧珪呵呵直笑,说道:“老头儿现在脾气变坏了,动不动就要打人。像是到了更年期。”
帅灵韵好奇的问道:“什么更年期?”
“就是……怎么说呢?”萧珪笑道,“人到中老年,身体变差,脾气也变坏。”
帅灵韵笑道:“他老人家,都快要忘了自己的年龄。还说什么中老年?”
“有道理。”萧珪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就算平均五十年来一次更年期,他老人家恐怕都更过好几回,应该都已经习惯了!”
“君逸,你真会满嘴胡扯拿人寻开心,连你师尊都不放过。”帅灵韵笑道,“难怪张果老,总要打你!”
萧珪呵呵的笑了几声,问道:“那个洛阳信使,什么来头?”
帅灵韵说道:“是河南府李大尹的一位心腹家臣,他捎来了一份李大尹的亲笔书信。还说,有口信要当面转达给你。”
“李大尹?”萧珪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大过年的,莫非是有什么紧急之事?”
“见到他,不就知道了?”
“那我们快走吧!”
稍后,萧珪在自己的书房,接见了这位来自洛阳的信使。
他的确是李适之的心腹仆人,萧珪曾经见过他好几次,彼此算是熟识。
萧珪先看了李适之寄来的书信。
信中说,大年初二的时候,李适之与一众京官一同进宫给圣人拜年。圣人私下接见了他,突然对他说,洛水的三道防洪大堤
工程,必须马上停止。
于是,原计划是正月初三就要紧急复工的防洪工程,并没有如期开工。数以万计的匠人与民夫,大过年的时候离开家人来到洛阳工地,却是白白的跑了这一趟,全都怨气森重。王忠嗣带人前去解释去劝说,还差点酿出了冲突。
这件事情,迅速在洛阳传来,引来了一阵猜测与非议。
萧珪看完了信,不禁眉头紧锁,心想这项工程是皇帝亲自发起的,现在却突然半途而废,这真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首先,为了修筑现在的三座防洪大堤,原来的一些防洪设施都已被拆除了。这意味着,如果不能在今年的洪峰到来之前建起三座大堤,洛阳城将对洪水毫无抵抗之力。到时,洛阳城中肯定洪水泛滥,必有大灾降临。
其次,这个巨大的水利工程,不仅花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还征招了数万民夫。如今工程半途而废,已经花去的钱无疑就像是打了水漂。对那数万民夫而言,则会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生计。皇帝和朝廷如此失信于民,弄不得好是要激起民愤的。
由于元宝商会也参与了这项工程,并在其中担任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假如此时,有心怀叵测之人把脏水往元宝商会身上引来,说不定,民众的愤怒就会发泄到元宝商会的身上!
想到这些,萧珪的表情逐渐变得严峻起来。
信使看到萧珪这般表情,说道:“想必萧先生,已然想到了其中的利害之处。小人也就不必班门弄斧,再于先生面前赘述了。”
萧珪未置可否,问道:“大尹还托你,捎来了什么口信?”
信使凑近了一些,小声道:“大尹要我密告先生,朝中已有大臣言官准备在上元节的大朝会上递请奏疏,劝止圣人翻修长安三大殿。理由是近两年天灾频仍,边关战事不断,国库财政已经吃紧。”
萧珪眉头一皱,“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信使小声道,“大尹再三求证,得到确切消息之后,才敢叫小人捎了话来。大尹都没有将它写在书信之中,个中理由,先生自知。”
萧珪点了点头,问道:“那个想要上奏的言官,是武惠妃或者李林甫的人么?”
“不是。”信使说道:“刚好相反。他叫卢怡,如今官拜中书舍人,是中书令张九龄的属官与挚友,为官素有刚正之名。”
“张九龄的人?”
萧珪不禁皱了皱眉,说道:“好,我知道了。”
“先生,小人使命已达,就请告辞,即刻回京去向大尹交令。”信使说道,“不知先生,可有书信或是话语想要捎去?”
萧珪说道:“外面正在下雪,你不必急于一时。先去饮些热酒、吃顿饱饭稍事休息。容我思虑片刻,再行给你答复。”
“如此也好。”信使叉手拜了一礼,“小人先行谢过先生了。”
“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