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上几杯。”
萧珪笑而点头,“那就来吧!”
一行人走进了严文胜坐过的雅间里。那两个醉倒的姑娘,早就不见了,房间也重新收拾过了。
严文胜见状不由得咧了咧嘴,心想先生说得果然没错,我早就被人发觉了!
陈掌柜另外安排了酒饭。见萧珪身边带着一位如夫人,他也没有安排侍酒姬过来相陪。只是略作寒暄之后,陈掌柜就十分懂事的退了下去。像这种“大掌柜”以上级别的宴会,可没有他的席位。
萧珪一边饮酒吃菜与范子和推杯换盏,一边静静的观察他的神态表情。
他表现得很淡定,很沉着,不像是心里有鬼。
酒过三巡之后,萧珪貌似随意的说道:“范兄,你那位故乡的老友, 怎的来去如此匆忙?”
范子和笑了笑,说道:“这不,赶着要回家过年嘛!”
萧珪说道:“说得也是。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仍旧远离家乡一千多里。若不抓紧赶路,恐怕就得在路上过年了。”
范子和不难听出萧珪的言外之意。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他因为有了一些急事,才会突然来到洛阳找我。”
“急事?”萧珪问道,“不知可有,萧某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私事,私事。”
范子和尴尬的笑了一笑,“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萧珪呵呵一笑,“范兄,这是跟我见外啊!”
“不不,范某绝非此意。”范子和的表情越发尴尬,说道:“只是这件事情,有些难于启齿。”
苏幻云立刻说道:“萧郎,那我先行回避。”
严文胜也道:“先生,我也回避。”
“不不,不用!”范子和连忙摆手,叹了一口气,面带苦笑的说道,“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以前我在荆州的时候,养了一户外宅。她跟了我七八年,也替我生下了一对儿女。但因为内子善妒不能容人,我只能将儿女接到了身边抚养,却一直没有将她本人纳回家中,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名份。”
说了一半,范子和饮下了半杯酒,继续道:“但是我今年一整年,几乎都只在关中一带飘荡,很少回荆州。我那个外宅终于按捺不住寂寞,偷偷的养了一个奸夫……”
萧珪眨了眨眼睛,原来是被绿了……
严文胜摸了摸下巴,脸上浮现出了奇怪的笑容。
范子和尴尬又无奈的重叹了一声,再道:“饶是如此,也就罢了。毕竟我也确实有负于她。她给我生儿育女,我却连个妾室名份也不能给她。但可恨的是,那个妇人有了奸夫,竟连自己的儿女也都忘了。她经常三两个月也不去看望一次儿女,儿女想念母亲了,只好自己找上门去探望于她。这下倒好,撞破了她与奸夫的好事。那奸夫好不凶恶,竟敢当众辱骂、殴打我的儿女!”
“嘭——”
范子和愤怒的一掌拍在了桌上,一口气饮干了一整杯酒,“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他!”
萧珪与严文胜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微然一笑。
“范兄,你要冷静一些。”萧珪说道。
范子和恍然回神,连忙叉手下拜,“大东家恕罪,范某太过失礼了!”
“无妨。我能理解。”萧珪说道,“如果哪天有人欺负了我的儿女,我也会想要这么做。”
范子和咬着牙,再又重叹了一声, “太可恨了!”
萧珪说道:“但是范兄也别忘了,我们是商人,不是绿林豪强。”
“是,是。”范子和连连点头,“大东家教训得极是。”
萧珪淡然道:“你的同乡走得那么急,不会是,赶着去替你办事吧?”
“这……”范子和愕然怔了一怔,无奈的点了一下头。
萧珪说道:“范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亲自雇凶杀人,是最不划算的办法。可别一不小心,把自己也都搭了进去。”
范子和连忙叉手一拜,“我立刻叫他住手。”
萧珪点了点头。
范子和站起身来,朝屋中三人各都施了一礼,匆匆而去。
严文胜用眼神示意,问请萧珪:要我去跟着他吗?
萧珪不动声色,说道:“来,我们继续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