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口凉气,叫道:“刺客!有刺客!”
“袁公公别慌,是我们自己人。”萧珪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对影姝道,“明天找个人,把二楼的窗户修一下。所需花费,从严文胜的工钱里面扣。”
影姝掩嘴而笑,“是,先生。”
“先生,这不大公平吧!”严文胜的声音响在了楼梯间,他叫道:“我可是为了汇报紧急事件,不得已才毁坏了一扇窗户。”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赶紧过来,先说正事。”
严文胜上了前来,叉手而拜,说道:“报先生,谢黑犲溜了!”
袁思艺当即大叫了一声,“什么?!”
“这位,就是袁公公吧?”严文胜对着袁思艺叉手拜了一礼,然后说道:“谢黑犲离开巩县的时候,随身带了六个人。但是进入北市胡姬酒肆与袁公公会面的时候,他身边却只有两个随从。其余四人,在进城的时候全都各自分散了。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在下分身乏术未能探知。”
袁思艺十分惊讶,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萧珪说道,“所谓狡兔三窟,最先要安排好的,就是逃跑的退路。”
“先生所言即是。”严文胜说道,“方才严某看到城中突然炸响了三记烟花,谢黑犲与他身边的两个随从突然跳窗而逃。袁公公派去盯住他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发觉。严某借夜色掩护追踪了他们一阵,发现他们一路翻墙过院到了洛水河边,然后就登上了一艘早已在此等候的大船,立刻乘船而去。严某无法再作追踪,于是就来了重阳阁向先生紧急通报。”
袁思艺更加惊讶,“这么说,谢黑犲刚一进城,就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刚刚那个烟花,就是他的人放来示警的?”
严文胜点头,“应该错不了。”
袁思艺愕然瞪大了眼睛,满心后怕的说道:“那也就是说,我与谢黑犲会面之后离开胡姬酒肆,一路来到重阳阁全都被他的手下发现了?然后他们就向谢黑犲放了烟花示警,叫谢黑犲逃跑?”
萧珪扬起了手中那些写着地址的纸笺,说道:“袁公公,现在你相信,这些地址未必是真的了吧?
”
“天杀的谢黑犲,这是一早就防着我了!”袁思艺恨得咬牙切齿。
萧珪看着袁思艺,淡然道:“袁公公此前,可曾他面前露出过什么重大的破绽?”
“没有啊!”袁思艺拍着手,焦急的说道,“此前我还把他当作我的兄弟,一心只想帮他。又哪会有什么破绽可露?”
萧珪说道:“袁公公,你再好好的想一想。一定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袁思艺眨巴着眼睛寻思了好一阵,突然一拍巴掌,“我派去巩县给家母送信的那个心腹小黄门,至今都还没有回来。可别是,落在谢黑犲手里了吧?”
萧珪轻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不对呀!”袁思艺惊叫道,“既然谢黑犲已经知道了内幕,那他为何还要来往洛阳?他就不怕,这里早有天罗地网在等他吗?”
“他当然怕。”萧珪说道,“但他同样心存侥幸。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袁公公翻脸。”
袁思艺眨巴着眼睛,说道:“这么说,谢黑犲在来到洛阳之前,还只是对我有所怀疑?”
“应该是。”萧珪说道,“否则,他打死也不会再来洛阳。”
“哎……我猜也是。”袁思艺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说道:“我那个心腹小黄门只是前去送信,别的都不知道。但我特意叮嘱过他,去了巩县休要被谢黑犲有所发觉。可能就是我这一句话,将要害了他的性命!”
萧珪皱了皱眉,说道:“袁公公,你那个心腹小黄门,多半已是性命难保了。此时此刻,你更应该担心一下你母亲的安危。”
袁思艺惶然一惊,“不会吧?”
“怎么不会?”萧珪说道,“既然谢黑犲都已发觉袁公公出卖了他,并且仓皇逃离而去。等他回了巩县,以他如犲如狼的个性,他还会轻易放过令堂吗?”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袁思艺拍着手大叫起来,“来人,来人哪!”
喊了几嗓子,没人回应。
大家全都像看傻子一样的,围观于他。
袁思艺回过了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萧珪面前,作揖又磕头,“萧先生,萧先生!袁某给你磕头了!袁某求求先生,一定要救我母亲性命啊!”
萧珪起身扶了他一下示意他起来,说道:“袁公公不必如此。这些,目前都还只是萧某的一己猜测,未必就会真的发生。”
袁思艺跪着不肯起,焦急的说道:“若不发生,自然
最好。但是,倘若不幸被先生言中,家母落入谢黑犲之手,岂非危在旦夕?”
“袁公公,你先起来。”萧珪用力将他拉了起来,说道:“倘若不幸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萧某向你保证,一定竭尽全力解救令堂。”
袁思艺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连忙又跪倒在地,“袁某叩谢先生!叩谢先生大恩大德!”
“严文胜。”萧珪说道,“天就快亮了,袁公公奔波了一夜,你扶他去到客房好生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