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一笑,“哦,我知道了!”
咸宜公主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阿兄知道什么了?”
寿王李瑁笑道:“你是在替别人出头吧?”
咸宜公主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替萧珪,对不对?”寿王李瑁哈哈的笑了起来,“你不用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你的表情,从来都不会骗人!”
咸宜公主皱着眉头抿起了嘴,貌似有那么一点小郁闷。
寿王李瑁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团小天酥,然后问道:“萧珪怎么会与宫里的袁思艺有了冲突?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先说给为兄听一听?”
咸宜公主说道:“萧珪与袁思艺并无冲突。是重阳阁与袁思艺的亲戚之间,有了矛盾。”
寿王李瑁寻思了片刻,说道:“小妹,不是我不帮你。重阳阁现在归高公公管,高公公与袁思艺之间,又有互争之意。这牵涉到内廷的家务事,全在母亲的职权之内。这种事情,就连阿爷都不便过问。你我做小辈的,岂容插手?”
“阿兄,这可不全是内廷的家务事。”咸宜公主说道,“袁思艺的母亲在宫外收了一个义子名叫谢黑犲。此人倚仗袁思艺做靠山,在巩县无恶不作,甚至还贩卖人口。那些被他掳虐贩卖的人,还不都是阿爷的子民吗?我等皇族生受百姓贡奉,难道不应该保护他们吗?”
寿王李瑁正在伸出筷子去夹小天酥,听到这话,筷子生生的停住,缩了回来。
“咸宜,你说得对。”寿王李瑁放下了筷子,郑重的说道:“阿爷从小就教导我们,皇族家天下,凡大唐子民皆是我等家人。”
“就是。”咸宜公主说道,“我们从未耕过一次地,也未织过一尺布,却从小锦衣玉食,这全都是来自于百姓的贡奉。倘若我们明明知道,有我们的子民被歹人掳虐了,残害了,甚至当作牲畜一样的被贩卖了。我们还能熟视无睹、无动于衷吗?”
寿王李瑁又坐到了端正,答得斩钉截铁,“不能!”
咸宜公主连忙站起了身来,兴奋的说道:“那我们赶紧一同进宫去求见母亲,请她出面主持公道吧?”
“小妹,你先坐下。”寿王李瑁冲她压了压手,平静的说道,“冷静,你先冷静!”
咸宜公主轻吁了一口气,听话的坐了下来,问道:“阿兄有何主
张?”
寿王李瑁说道:“如果我们现在贸然进宫去求见母亲,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咸宜公主皱了皱眉,“为什么?”
寿王李瑁微微苦笑了一声,小声道:“小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
“阿兄何出此言?”咸宜公主有一点满头雾水的感觉。
“好吧,那我就跟你讲一讲。”寿王李瑁无奈的笑了一笑,小声的说道:“如果只是为了处理谢黑犲的事情,一点都不难,这根本就轮不到亲王和公主来出手。哪怕是要处理袁思艺,那也不难。他虽然权倾内廷颇为得势,但在我们面前,他也仍旧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要打要杀,都只是稀松平常事。”
咸宜公主眨了眨眼睛,“对呀!那我们为何还不赶紧入宫,去把那个袁思艺处理了?”
“但是!”寿王李瑁郑重说了这两个字,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如果牵扯到萧珪,那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咸宜公主微微一怔,说道:“阿兄的意思是,母亲会觉得,是萧珪说动了你我二人出面,帮他铲除袁思艺?”
“难道不是吗?”寿王李瑁撇了撇嘴,说道:“你敢说,你不是出于对萧珪的偏爱,才想要出手相助?如果你想否认,那么我问你,天下有那么多的不平事你都不去管,为何偏偏就管了与萧珪有关的这一件呢?”
咸宜公主愣了一愣,脸上也稍稍有些发红,一时无语以对。
寿王李瑁说道:“小妹,我赞成你的一切说法与立场。谢黑犲这样的恶霸,确实罪该万死。但谢黑犲这样的人,不该由一位亲王和一位公主去制裁。倘若如此,那我大唐还设立官府作甚?还制定律法作甚?还养那么多的司法官员与不良人作甚?”
咸宜公主轻轻的长吁了一口气,说道:“阿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跟我说,众人各司其职,不可逾越自己的本份。对吗?”
寿王李瑁点了点头,又伸手拿起了筷子,“你能明白,那就最好不过了。”
“阿兄,你确实很有见识,也很理智。不枉阿爷和阿娘,从小就特别的宠爱于你。也不枉外廷的那些大臣,都认定你有王者之风,愿意追随于你。”咸宜公主淡淡的说道,“但是你的王者之风,却让我感觉,你十分冷酷。”
“冷酷?”寿王李瑁微微一怔,手中的筷子又停住了。
咸宜公主站起了身来,平静的看着寿王李瑁,说道:“阿
兄若是喜欢这小天酥,就请带回自家王府,慢慢去吃吧!”
寿王李瑁放下了筷子,有点哭笑不得,“小妹,你这是在轰我走?”
“这是皇姑的府第,我无权轰人。”咸宜公主说道,“只不过是,我马上就要出门办事,不能继续再为阿兄作陪了。”
说罢,咸宜公主转身就走。
寿王李瑁连忙起身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