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性子,向来就有一点犯拧。旁人越不希望我干成的事情,我就越要把它给干成了!”
影姝微微一怔,小声的问道:“先生,影姝理解你入主重阳阁之后,急于竖立恩威的想法。但是除了谢黑犲,我们也有别的选择啊!”
“不止是为了竖立威恩。”萧珪淡然道:“萧某人从不自诩清高,也不是立志澄清玉宇的司法官员。如果谢黑犲只是开些赌场妓院,也就罢了。哪怕他贩卖私盐、铸造私钱,我都可以对他睁一眼闭一眼。唯独他贩卖人口这一项,我无法忍!”
影姝顿时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萧珪继续说道:“我曾经见过一些被拐卖的儿童与妇女,他们离开了自己的亲人,饱受世上最残忍的折磨,活得就连猪狗都不如。他们的亲人,也在承受同样的痛苦。我誓要铲除谢黑犲,不为钱,不为利,也不为竖立什么恩威。我就是认定,谢黑犲这种人渣,不配活在世上!”
“先生说得对。”影姝的情绪突然有点激动起来,声音都有一些颤抖了,“谢黑犲这种人渣,虽万死,亦不足惜!”
萧珪微微一怔,看着影姝,“你怎么了?”
“我……没事。”影姝略有一点尴尬与不自然,但她马上调整了情绪,面带笑容眼神坚定的说道:“先生所言,虽无壮怀之激烈,但字字入我肺腑。影姝不由深受感染。往后无论先生要做什么,影姝别无二话,誓死追随!”
说罢,影姝就对着萧珪拜倒下来。
萧珪呵呵一笑,说道:“马车里面如此拥挤,你也就别行什么大礼了。”
“是,先生。”影姝坐直了身子,面带笑容的看着萧珪,说道:“先生刚才不肯将实情告诉帅东家,是怕她担心吗?”
萧珪点了点头,“她最近,心事很重。我不想再给增加什么压力。”
“会不会与咸宜公主有关?”影姝问道。
萧珪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语。
影姝也就只好,不再追问。
没多久,马车到家了。
萧珪留了王仆在自家住宿一晚,明早再回去。
当天夜里,萧珪躺在床上独自寻思了许久,都差点失了眠。
次日清晨,萧珪比平常晚起了
一些,还是严文胜来了房里将他叫醒。二人依旧在后院跑了步,冲了澡,然后一同来到餐厅吃早饭。
初来乍道的聂食娘,今天特意露了一手,给众人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早餐。除了萧珪等人比较习惯的小米粥与夹肉蒸饼,还有油炸馓子、偃月馄饨与鲜肉饽饦,以及人见人爱、大名鼎鼎的芝麻胡饼。
聂食娘说,她也不知道大家都喜欢吃点什么,于是就把京城最常见的几种早点都做了一些,给大家品尝。往后几日,她会再做几样自己拿手的特色早点,请大家品尝。
萧珪与影姝、严文胜一同暗笑窃喜,这往后,大家都有口福了!
稍后,三人依旧同乘一辆马车,去了重阳阁。
萧珪与影姝刚刚下车,便有一位在此等候许久的熟人,朝他们迎了上来。
咸宜公主的贴身扈从,简之。
简之上了前来施礼参见之后,说道:“萧先生,影姝姑娘。公主殿下命令小人前来迎亲,影姝姑娘过府一叙。”
萧珪问道:“可知殿下,找影姝有什么事情?”
简之答道:“殿下刚刚得了几匹,湖州送来的上品丝绣,据说十分精美。殿下因此,邀请影姝姑娘过府同赏。殿下还说了,影姝姑娘不是想要学习,如何制作小天酥么?今日便也一并学了吧!”
萧珪笑了一笑,“影姝,那你就去吧!”
影姝施了一礼万福,“是,先生。”
片刻后,简之驾着一辆马车,把影姝载走了。
萧珪与严文胜上了四楼,坐在茶室里面静静的饮茶看书。
严文胜看了不到两页书就坐不住了,说道:“先生,我去楼下院子里走一走。”
萧珪看着书本,淡然道:“没有足够的胆量和本事,就不要去招惹。”
“我会怕?”严文胜不屑的笑了两声,转身就走了。
萧珪笑而摇头,“会有你怕的时候。”
片刻后,萧珪来到窗边朝楼下看去,刚好见到严文胜和一位姑娘,一同并肩走进了院子里的林荫小道。
这一回,萧珪可把那姑娘给看清楚了。就是和影姝、严文胜一起,去过巩县办差的红绸。
萧珪不禁笑了一笑,心想严文胜虽然整天一副浪子模样,但他心里肯定也是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拥有新的家人。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此时,玉真公主府中。
影姝下了马车,走进咸宜公主所住的院子里。
咸宜公主正和
杨玉瑶一同坐在院子的花圃凉亭之间,欣赏一些绢帛刺绣,不时发出赞美之声。
影姝走了过去,施礼参见。
“影姝来啦?”咸宜公主看来心情不错,笑吟吟的说道:“不必多礼,你快过来坐下,看看这些丝绣,真是太漂亮了!”
影姝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走进凉亭坐下,拿起一副丝绣欣赏了片刻,赞道:“真是一等一的湖州丝绣,花纹与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