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李瑁与咸宜公主的马车在港口停下之后,没有先行登船,各自站在码头上等候后面的人。
皇族的一言一行,历来就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当朝最受宠爱的皇子与公主一同出现在了码头上,难免就引来了许多的好奇百姓,远远的围观。
寿王李瑁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景,一切泰然处之。倒是很少出宫的咸宜公主,一时有点尴尬。
杨玉环就更不用说了,她一直低着头,尽量保持着与寿王李瑁之间的距离,只与咸宜公主、苏幻云站在一起。
寿王李瑁心中有些闷闷不乐,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保持沉默。
这时,离港口不远的洛阳桥上,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影姝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兴冲冲的走到桥的扶栏边,好奇的朝下张望。
“哇,好大、好漂亮的船呀!”她惊叹道。
茶花娘红绸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朝下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少阁主在那边。”
影姝定晴一看,“咦,还真是!……她身边的那一位,好像是咸宜公主?”
红绸说道:“另两位是寿王李瑁与杨玉环。”
影姝惊讶的看着红绸,“你的眼力可真好!”
红绸淡然道:“从小练过的。”
这时,驾车的严文胜喊道:“二位姑奶奶,赶紧走吧?”
“看看热闹嘛,你急什么?”影姝回道。
严文胜说道:“是你自高奋勇,说要去往巩县打探情报的。现在都到大中午了,我们连洛阳城都还没有迈出去。一直都在瞎转悠,你究竟想干什么?”
影姝神秘兮兮的笑了一笑,说道:“先生吩咐过了,你只管听命行事,不要问太多的为什么。”
严文胜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先走一步,不伺候二位姑奶奶了。”
“你敢!”影姝转身走到马车边,扬起小脸儿来,气势汹汹的说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扣你一百文钱。若敢转身走掉,月钱全部扣光!”
严文胜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打出了手势来,示意:有请二位姑娘上车!
影姝嘿嘿的坏笑,喊道:“红绸,我们走吧!”
此时,且走且聊的萧珪与杨玉瑶,已经落后前面那些人一段距离,约有六七十步。
杨玉瑶对萧珪说道:“萧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
。”
萧珪问道:“什么问题?”
杨玉瑶说道:“咸宜公主殿下对先生的情意,已是昭然若揭旁人尽知。为何先生,一直视而不见呢?”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我已有爱侣。”
“那又怎样?”杨玉瑶满不在乎的扬了扬眉梢,说道,“我家那个百无一用的酒鬼,都纳娶了三房小妾呢!先生这样出众的人物,多几个爱侣,有何稀奇?”
萧珪呵呵的笑,说道:“无论有多少爱侣,正妻只能有一位。不是么?”
杨玉瑶眨了眨眼睛,说道:“先生的意思是,你当真想要和那个商女,结为夫妻?”
萧珪淡然微笑,笑而不语。
杨玉瑶连忙道:“抱歉,我并没有看轻先生爱侣的意思。言语不当,还请先生恕罪。”
“闲聊而已,没有关系。”萧珪说道。
杨玉瑶说道:“原本,先生的私事,旁人都是管不着。但是按照大唐时下的风俗来讲,先生出身名门、血统高贵,本身又是才华卓绝、风度不凡,理应与一位名门淑女结为夫妻,才算合乎礼法。倘若娶了公主、做了驸马,也在情理之中。先生若是当真喜欢那位……帅姑娘,将她纳为妾室,也并无不可呀!”
萧珪微然一笑,说道:“三娘子,你不是声称,你不是来说媒的么?”
杨玉瑶嘿嘿的笑,说道:“我是在想呀,倘若玉环能够嫁给寿王,先生又能娶得咸宜公主,那我与先生不也就成了亲戚了么?这是好事呀!”
萧珪呵笑道:“三娘子,何必舍近求远呢?你直接与萧某人做成朋友,这难道不香吗?”
“香?”杨玉瑶微微一愣,然后就笑了,“这个字,当真是用得极妙呀!”
萧珪呵呵直笑。
杨玉瑶叹息了一声,说道:“现在,当真是很少能够遇到,像先生这样的妙人了。远的不说,光说今日与寿王一同前来的这些朋友。虽然个个光鲜、出身不凡,但都是一些阿谀奉诚、溜须拍马的庸俗之辈。无趣得紧!”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由此可见,三娘子确实不落俗套,与众不同。”
“这可被你说对了。”杨玉瑶说道,“我虽是一介女流,也早已嫁作人妇。但我杨玉瑶,也不是什么朋友都交的。像那些惺惺作态的虚情假意之辈,我是见到就凡。就好比今日同来的这
些,寿王的朋友们。你可曾见过,我与他们多说一句话?”
萧珪笑道:“三娘子真是直人快语。”
“做人嘛,就该这样。”杨玉瑶笑嘻嘻的说道,“痛快一点,直爽一点。这有什么不好呢?”
萧珪看了她一眼,挺认真的点了一下头,“好!”
杨玉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说道:“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