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题已经被挑起,萧珪觉得,听一听有关咸宜公主的消息,也还不错。
于是他说道:“还请大尹赐教。”
李适之说道:“以后,咸宜公主很听话、很乖巧,尤其对她母亲惠妃娘娘,从来都不会有丝毫忤逆。但至从你出现以后,咸宜公主和惠妃娘娘之间的关系,就出现了一些问题。”
萧珪皱了皱眉,没有插言。
李适之继续道:“最近,咸宜公主离开了皇宫,跟随玉真公主去修道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萧珪点头,“我知道。”
“起因,就是因为你。”李适之说道。
萧珪问道:“此话怎讲?”
李适之说道:“原本清渠码头一案之后,圣人费尽苦心,总算是让咸宜公主与惠妃娘娘重归于好。但由于咸宜公主悄悄扮成药僮跑到帅灵韵家中,去探望你的病情,被惠妃娘娘知道了,咸宜公主又被重罚。母女俩的矛盾,因此又被加深。与此同时,咸宜公主又对道学有了兴趣,整日在自己的府第之中烧香练经,这又惹来了惠妃娘娘的不悦。因为惠妃娘娘是信佛的,她从小就教咸宜公主念佛经,但现在咸宜公主居然改成了修道,她认为这是受了你的影响。母女俩因为此事又有了争执,咸宜公主赌气说将来也要出家为道终身不嫁。惠妃娘娘一怒之下也放出了狠话,说你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休想萧珪成为驸马!”
萧珪苦笑不已,说道:“大尹,听起来,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发生在,我的昏迷期间吧?”
李适之点头,“是的。”
萧珪直摇头,心想那我真是名符其实的,躺着也中枪啊!
李适之继续道:“在那一次的争吵之后,圣人就让咸宜公主就搬到了宫外,住进了玉真公主的府里。她们母女俩,已经至少有两三个月没有见面了。”
萧珪说道:“大尹的意思是,咸宜公主是为了我,才与惠妃娘娘决裂?”
“难道不是吗?”李适之说道,“虽然你没有做错什么,但至少能证明,咸宜公主就是因为把你看得太重,才会与她的亲生母亲闹出矛盾。时至今日,她仍旧没有回宫与她母亲言归于好。”
萧珪苦笑摇头,“她越是这样,惠妃娘娘就会越想我死。”
“慎言!”李适之被吓了一跳,连忙拉了萧珪一把,“这种话,你可不要随
口胡说!”
萧珪笑呵呵的点头,“好,那我不说了。”
李适之也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说起来,这也真是一场冤孽。女儿对你一往情深,母亲却是……罢了,罢了!”
萧珪沉默了片刻,说道:“那天,玉真公主殿下,去过重阳阁见我。”
“你说什么?”李适之微微吃了一惊,“玉真公主殿下,亲自去找你了。”
萧珪点了点头。
“她说了什么?”李适之问道。
萧珪说道:“她就是代咸宜公主,前来探望我的病情。然后她问我,要不要见咸宜公主一面,我拒绝了。”
李适之愕然,“你又拒绝?”
“不然我能怎样?”萧珪反问道,“难道要我去见她,然后继续与她纠缠不清,从而引来她母亲新一轮的怒火与杀伤吗?”
“罢了!”李适之十分无奈的摆了摆手,“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大尹,容我再多说一句。”萧珪小声道,“圣人和惠妃娘娘何不尽早给咸宜公主殿下,选定一位驸马呢?那样的话,不就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吗?”
李适之皱了皱眉,说道:“皇家之事,我们还是不要操心了。”
萧珪呵呵的笑,“那好吧,大尹当我没说就是了。”
“不说了,不说了。”李适之拍了拍萧珪的后背,言道:“我们还是去你的重阳阁,品茗吃酒吧!”
萧珪说道:“好,那我们就叫上王将军,一同过去。”
稍后,从皇帝那里借来的一百五十万贯钱,都已经入库验收完毕。李适之与王忠嗣也都换上了平服,三人一同骑着马直往重阳阁而去。
路上行人较多,三骑走得并不太快。
萧珪与王忠嗣已经多时不见,期间两人都发生了较大变化。这时便并马走在一起,叙一叙旧。
萧珪不仅从王忠嗣的口中,得知了另外一些长安“商会之战”的内幕,还对洛阳如今官场上的一些风声,有了新的了解。
现在萧嵩与韩休已经被罢相,谁会接任他们空留出来的宰相之位,成了朝野上下的关注焦点。其中一位已经有了定数,皇帝决定对丁母忧的张九龄“夺情起复”,意思就是让他暂停守孝,回朝做官。
张九龄在丁忧之前就已经是宰相,贤德之名遍布天下,他的复出拜相,可以说是众望所归,没人会发表什么异议。
另一位宰相的人选,就颇有看头了。
王忠嗣虽是一名将军,但因为他是圣人的义子,还时常在宫里当差,因此能够听到许多,外人打听不到的“内参”消息。据说,武惠妃联合了高力士等后宫之人,一同推举黄门侍郎李林甫入阁拜相。
其实,早在韩休拜相的时候,李林甫就已经有了拜相的呼声,同样也是来自于武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