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稍后不久,严文胜就驾着马车在王明德的府门前,停住了。
门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居丧期间恕不
会客”八个字。
萧珪走上前,亲自敲响了门。
过了片刻里面传出一个男子声音,说道:“门上牌子已经写明,家主正在服丧,一律不见外客。门外尊客,还请回吧!”
“我不是外客。”萧珪说道,“我是萧珪。”
“萧先生?”
里面传了一声惊叹,门立刻就被拉开了,一位男仆慌忙迎了出来对萧珪施礼拜下,“小人不知先生驾到,还请恕罪。”
“大郎还好吗?”萧珪问道。
“大郎一直都在灵堂为先母颂经祈福,近来还算安好。”男仆连忙说道,“先生快快请进,小人这就去往灵堂告知大郎。待大郎更换服色之后,再来与先生相见。”
萧珪点头微笑,“有劳。”
片刻后,萧珪已经在客厅里坐了下来,换上了一身平服的王明德匆匆而来,对着萧珪就纳头拜下,“学生明德,叩见先生。”
萧珪呵呵的笑,“大郎,我可什么东西都没有教过你,你的年齿比我还要大一些。那一日拜师,也只是一场玩笑而已。到现在,你竟然还认我这个老师?”
王明德跪直了身子,叉手拜着,一板一眼的说道:“先生可以不认明德这个学生。但在明德看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好好,你打住,打住!”萧珪连忙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笑道,“你坐吧,我有事情跟你讲。”
“是,先生。”王明德施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萧珪拿出一封信,叫严文胜递给了他,说道:“这是你父亲给你写来的家信,你先看一看。”
“是,先生。”王明德又施了一礼。
萧珪暗笑不已,这家伙怎么像个复读机一样?
片刻后,王明德看完了信,说道:“先生,家父召我去往轩辕里。学生不知,该不该去。”
萧珪皱了皱眉,“这还有什么,该与不该的?”
“先生容禀。”王明德施了一礼,正襟危坐,看样子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
但他刚说了一句“学生以为”,就被萧珪一声“住口”给喝断了。
王明德愣愣的看着萧珪,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先生,有何赐教?”
萧珪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去。”
王明德两眼发直的看着萧珪,愣了半晌。
突然,一拍桌子。
萧珪和严文胜都差点被他这个神经质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万千道理,万变不离其宗。”王明德对着萧珪深深一揖,“大道至简!多谢先生赐教!”
严文胜在一旁乐坏了,使劲憋着不好笑出声来。
萧珪脸皮直抖
极度无语,心想:赐教个屁呀!你爹叫你去,你就乖乖听你爹的话,用得着叽叽歪歪吗?
“学生这就收拾一下,立刻启程,去往轩辕里。”王明德说道。
萧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面露苦笑,“等我歇一下脚,吃一口饭,你再去。行吗?”
“啊?”王明德一愣,连忙又给施礼拜下,“学生愚钝,学生失礼了!有请先生安坐,学生这就下去安排酒饭。”
萧珪摆了摆手,“去吧!”
王明德施了一礼,连忙走了。
严文胜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个王大郎,太有意思了。”
萧珪摇头笑了一笑,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何不让他留在洛阳了吧?”
严文胜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来了洛阳以后,这里的局势可能变会得有些复杂。让王明德离开,确实是为了他好。”
“不光是为了他好,我也能少些麻烦。”萧珪说道,“此前王公和太子可是有过私下的约定,将来要给王明德授予一个东宫的官职。倘若太子以此控制了王明德,而我又不得不投靠在了圣人的麾下。脚踏两船,如何是好?”
“这样确实很麻烦。”严文胜点了点头,说道,“但王明德去了轩辕里,太子仍然有办法找到他。”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在洛阳,可以是各种偶遇。倘若主动找到了轩辕里去,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太子向来谨慎,不会这样做的。”
严文胜说道:“如此躲着太子,恐怕也不是办法。”
萧珪说道:“我可以想办法应付太子,但王明德肯定不行。所以,必须先让他离开洛阳。”
“原来如此。”严文胜笑而点头,说道:“现在我算明白,当初杨洄为何不是先生的对手了。”
萧珪呵呵的笑,“你不提这两个字,我都快要忘了这个人。”
“好吧,过去的事情不再提了。”严文胜说道,“先生,下一个地方,我们去哪里?”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刚刚我们在长夏门,那样高调的入城。想必已经有不少人,得知了我来洛阳的消息。我们的下一站,自然会有人带我们去的。”
严文胜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很好奇,谁会最着急见到先生?谁又能最先找到先生呢?”
几乎是严文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