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韵,你说这笔钱并非属于康道满,而是来源于你们商会。你可有证据?”
帅灵韵说道:“韦明府,我当然是有充分的证据,才敢在公堂之上如此作供。”
“那么请问,证据何在?”韦县令问道。
帅灵韵沉默了片刻,说道:“韦明府,证据就在我的牢牢掌握之中。但是眼下,它们并不适合出现在这公堂之上。”
众人闻言再次一惊,“这又是为什么?”
康广源大叫道:“韦明府,她根本就没有证据!她全在口说无凭、虚张声势!”
韦县令果然有了一些恼火,“帅灵韵,莫非你在戏弄本县?”
“小女子万万不敢!”帅灵韵施了一礼,说道,“韦明府,小女子确有极大的苦衷,不能将证据当堂公示。韦明府若是执意现在要看,小女子可以私下奉上。”
康广源连忙叫道:“既是公审,哪有私下查看证据的道理?帅灵韵,莫非你想收买县令?”
“大胆原告,休得胡言!”韦县令大喝了一声,说道,“帅灵韵,你若不能当堂拿出证据反驳,本县恐怕只能依律宣判,原告胜诉了!”
这时,堂外旁听的许多人,包括薛嵩与小赫连在内,都有一些不解并替帅灵韵着急了。
“奇怪,她为什么不肯当众拿出证据来呢?”
帅灵韵站在堂中沉默了片刻,叉手拜了一礼,说道:“韦明府,这份证据的背后,牵涉十分广大,绝非一桩商旅官司那么简单。倘若现在当堂公示,必然掀起千重风浪,下场难于收拾。因此,小女子斗胆奉劝韦明府,不要当堂查看证据,私下验证便可。”
韦县令有些怒了,“帅灵韵,你简直就是在公然藐视本县。区区一份商业证据,莫非本县还能承担不起吗?你若有,尽管拿来公示;你若没有,休要在此虚张声势、恫吓于人!”
帅灵韵轻吁了一口气,“韦明府,证据,我确实是有;但我真的不能,将其现场公示。”
“那就没办法了。”韦县令闷吐了一口浊气,大声道:“依大唐律列,本县如今宣判……”
“且慢!”
突然一声大喝,打断了韦县令的话。
众人循声扭头一看,一位穿黑袍、戴襆头的五旬老者,步履稳健的从院子里走到了公堂大门外来。
杜采薇小声的说了一句,“我阿爷来了!”
韦县令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施礼而拜,“参见杜留守!”
来者,便是长安留守,杜暹。
他走到了公堂里面,各看了一眼帅
灵韵与康广源,又对韦县令说道:“韦县令,原本我是不该出面,干涉你来审案下判。但方才本官从旁听了他二人的阐述,隐约发觉此案内藏玄机,别有蹊跷。现在,恐怕还不能轻易下判。本官建议,韦明府暂时休堂停审。另作查证之后,再作定夺。”
韦县令面露难色的眨了几下眼睛,悄悄的朝向堂外,看了看岳文章。
岳文章不动声色的,冲他点了点头以示许可。
帅灵韵一直留心的观察他们二人。这时,便发现了他们之间的这个小动作。
韦县令连忙叉手拜下,说道:“杜留守言之有理。那就……暂作休堂,改日再审。如何?”
杜暹点了点头,说道:“案件还得是你,亲审亲判。本官不作干涉,只是从旁提醒于你,莫要太过草率。”
韦县令施礼拜道:“下官,谨遵杜留守教诲。”
很快,韦县令就当众宣布,因为案件另有重大隐情,本县宣布暂时休堂停审。明日,另行开堂问案。
帅灵韵施礼一拜,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旁听围观的仕人百姓发出一阵嘘声。
“这才片刻时间,不过问了几句,怎的突然就不审了?”
“一点结果都没有!”
“真是白跑一趟!”
“要我说,这件案子的背后肯定牵扯到了不少人。或有贪赃枉法也不好说。看这样子,怕莫是要私了……”
帅灵韵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只管径直走出了县衙,扔下身后的一大片问号脸,骑上马走了。
何明远都有一些忐忑起来,小声的问道:“岳先生,她既然有了证据,为何又不肯拿出来?莫非是在虚张声势,故意拖延时间?”
岳文章也是眉头紧锁,说道:“昨天她跑到我那里去,要与我讲和。我拒绝了,她便威胁我说,开弓没了回头箭,今日之战必有一伤。但是眼下,她又弄起了玄虚……这个小女子,仿佛有点让人看不透了!”
何明远惊讶道,“竟连岳先生,也看不透她?”
“这些都不打紧了。”岳文章说道,“当务之急,我们一定要去查清,她手上究竟是不是真有证据?如果有,那又是什么样的证据?”
何明远喃喃的道:“这……这怎么查?莫非还要翻墙,偷偷潜入她的家中?”
岳文章冷笑了一声,“我,自有办法。”
帅灵韵回到家里,径直去了客厅坐下来,叫仆人倒来一杯茶,如同佳酿在手,浅酌慢饮。
小赫连与孙山、清尘晚了一步回来。原本他们就满心疑惑,现
在见到帅灵韵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