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遏,
愤然扬起了一个大巴掌。
咸宜公主闭上了眼睛,却没有躲。
她准备硬生生的,挨上这一巴掌。
李隆基的这一耳光,却是没有打下来。
打她干什么呢?她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无知又无辜的孩子。发生这么多事情,已经对她造成了许多的伤害。难道还不够么?
李隆基放下了他的手,沉喝一声,“来人!”
高力士走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带公主回宫。”李隆基说罢,就往外走。
咸宜公主急忙大叫,“我不去!”
李隆基怒喝一声,“绑了带走!”
然后,他抚袖而去。
夜幕降临了,有晧月当空。
喧闹的洛阳城,再一次归于宁静。
小赫连家里的血腥味得到妥善的处理之后,已经荡然无存。
赫连昊阳独自一人坐在靠近正大门的院子里,一张木几一壶酒,他在自斟自饮。
他摘下了那一顶带着黑纱的遮阳笠,脸上一条深深的刀疤,从左眼的上方额头之处,斜下延伸到了下颌,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大蜈蚣,狰狞而可怖。
他身边有两名漂亮的女子持剑侍立,于月色之下美艳不可方物,冷冽如同寒霜。
喝到第四杯酒时,屋外传来一阵车轱辘的滚动与脚步声。
那脚步声显然来自于多人,沉重而整齐,大约就是穿着铠甲的军士。
身边的女子想要上前去看个动向,赫连昊阳扬了一下手,“再去拿个杯子来。”
“是。”女子立刻去了。
很快,一队全副武装的铁甲卫士开进了院子里,在大门口站成整齐的两排。
一个穿红袍、戴纱冠的男子走下马车,进了院子,朝赫连昊阳走来。
赫连昊阳坐着没动,只是看着他。
那人走到木几前停下了,叉手一拜,“赫连兄,别来无恙?”
“高公公。”赫连昊阳指了一下刚刚拿来的那个新酒坏,“请坐。”
高力士面带微笑的坐了下来。
赫连昊阳给他斟了一杯酒。
二人一言不发,对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后,高力士说道:“赫连兄,令郎可好?”
“小伤,无大碍。”赫连昊阳说道,“高公公是来对我,宣布制裁的么?”
“不,不。”高力士连忙笑道:“你我至少也有十年未见了。高某此行,只为叙旧,并无他事。”
赫连昊阳沉默了片刻,说道:“在下违背诺言擅离长安,后又公然劫狱。圣人,难道没有发落吗?”
高力士笑了一笑,说道:“实
不相瞒,圣人的确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但圣人只说,如果当年不是赫连昊阳替朕挡下那一刀,大唐今日会是怎样?”
说着,高力士就下意识的看向了,赫连昊阳脸上那一条长长的刀疤。
赫连昊阳淡然道:“当年我是圣人的贴身侍卫,那都是我该做的事情。如今时过境迁,我只是一介江湖草莽。犯了罪不法办,圣人如何向朝野交待?”
高力士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只是说道:“若不是因为这一刀毁了容,你也不会离开圣人身边。乃至今日,统领禁军非你莫属。大唐十六卫大将军,在你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赫连昊阳无所谓的笑了笑,“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些往事对在下来讲,就如同发生在上辈子。”
“好。”高力士说道,“那就让我们来谈一谈,眼下的事情。”
赫连昊阳不急不忙的给他倒了一杯酒,“愿闻其祥。”
高力士看了看侍卫于赫连昊阳身后的那两名女子,说道:“我听说,你在长安开了一家刺绣店,名为玲珑阁。那店里有十二位色艺双绝的绣娘,被人谓为长安一段奇景,号称玲珑阁十二绣娘。而你,则被人称为玲珑阁主人。可有此事?”
赫连昊阳淡然道:“高公公果然消息灵通,就连市井闾里的这点小事,也能了如指掌。”
高力士微然一笑,说道:“我还听说,那十二绣娘其实都是你的弟子。你亲手调教了她们十多年,把她们全都变成了一流的刺客与绝顶的高手。普通百姓只道她们都是温婉贤淑的绣花娘子。江湖中人,却是闻十二绣娘之名而色变。放眼秦川八百里大地,都没人敢来招惹她们。”
赫连昊阳仍旧淡定,只道:“高公公一来,就把我的老底全都揭得如此清楚。有必要么?”
“当然有必要。”高力士小声道,“圣人说了,有必要对东都一带的江湖绿林,多些了解也多一些掌控。因为江湖人,也都是圣人的子民。”
赫连昊阳微微一皱眉,“这算是交易么?”
“当然不是。”高力士说道,“圣人也顾念旧情的。圣人已经决定,对你劫狱之事既往不咎了。至于玲珑阁,那是另外一回事。”
赫连昊阳沉默。
高力士说道:“这么多年来,赫连兄从不进宫,从不面圣。但我们都知道,其实赫连兄一直都在为圣人效力。如果长安没有赫连兄与玲珑阁,江湖绿林与市井闾里这些连军
队都管不到的地方,哪会如此太平?这些,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