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故人,为何又来劫狱?须知公私有别,裴大将军也必然不会包庇尔等!”
“不用他包庇,我也没打算逃走。”赫连昊阳说道,“为免伤了和气,我也奉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现在要去思顺坊的家宅,给犬子治伤。你们可以尾随而来,将我团团包围。”
“尔等公然劫狱,我等岂能纵放?”那将佐说道,“休再多言,全部放下兵器,随我等前去归案!”
赫连昊阳摇了摇头,“剑圣的麾下,本领和气势都有了。就是这眼力劲,多少还差了一些。”
“休再多言,放下兵器!”将佐大吼一声,其余的金吾卫士兵全都举起弩机,再次瞄准。
赫连昊阳呵呵一笑,“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剑圣麾下的实力吧!”
那些女子得了号令,瞬间动了起来。
几把大伞挡在前面,后面的人则是拉满了弓。
一时剑拔弩张,眼看就要火拼起来。
正在这时,有十余骑迅速奔来,有人大声呼喊:“住手!全都住手!”
众人扭头一看,金吾卫的士兵发出了惊讶之声,“大尹来了!”
小赫连对他父亲小声说道:“阿爷,来人是河南尹李适之。他和萧先生曾经有过一些交情。”
赫连昊阳沉默不语。
李适之策马奔到近前,急忙先说了一声:“放下弩!”
虽然李适之不是金吾卫的官员,但洛阳城内发生的事情全都归他管。再加上他是皇亲国戚威望不小,这些金吾卫的士兵都很听话的放下了弩。
那名金吾卫的将佐是下了马跑到李适之的面前来,抱拳行了一记军礼,说道:“大尹,我等正在巡逻,接到信报有人劫狱,匆忙赶来增援,便就见到眼前这般情景。”
李适之也下了马来,说道:“此间之事,现在全由本府亲自接管。尔等退去,只管巡逻去吧!”
那将佐稍稍犹豫了一下,不敢多言,抱拳一拜,“是!”
随后他便骑上马,一挥手,带着金吾卫的士兵走了。
李适之轻吁了一口气,走到了赫连昊阳的面前,主动叉手施了一礼,“赫连大侠,别来无恙?”
赫连昊阳还了他一礼,“托大尹的福,在下一切都好。只是犬子不太争气,被人陷害落进了狱中。我正要带他回家,好生疗伤。”
小赫连有点愕然,听起来,我爹和李适之似乎还挺熟?
李适之看了一眼小赫连,见他满身是伤
,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本府奉了圣谕,全力彻查此案。现在本府已经知道令郎确是无辜,他是遭了歹人陷害。”
“这么说,我可以带他走了?”赫连昊阳说道。
“不可以。”李适之说道,“就算令郎是无辜的,但也要本府在公堂之上,依法宣判之后才能将其释放。另外,赫连大侠公然劫狱,本府也不能视而不见。”
赫连昊阳呵呵一笑,说道:“大尹行事,一定要如此古板僵硬吗?”
“咳……”李适之不由得想起,自己昨天还被皇帝教训的事情,因此有点尴尬的干咳了一声,说道:“那么,愿闻赫连大侠高见。”
赫连昊阳说道:“劫狱之事,我既不否认也不推卸,随时可以认罪伏法。但犬子在狱中遭到毒打,浑身是伤,我得尽快给他医治。我们就在顺思坊的犬子家宅之中,随时等候大尹派人来捉。如此,可好?”
李适之思忖了片刻,说道:“赫连大侠一言九鼎,本府从来都是信得过。但司马逊是本案之重要人犯,本府现在必须将他带走。”
小赫连顿时急了,“不行!我跟他的帐,还没有算完!”
李适之立刻喝道:“国有国法,岂容你来滥用私刑?”
赫连昊阳淡然道:“峰儿,你就是将司马逊剁成肉酱,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也活不过来了。”
“但是阿爷,我咽不下这口气!”小赫连急道。
“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知足?”李适之沉声道,“不要太过得寸进尺,本府的忍让也是有限!”
小赫连再想说点什么,赫连昊阳抬了一下手,示意他闭嘴。然后他说道:“大尹,把司马逊带走吧。另外,我还有些事情要讲。”
李适之点了点头,“你说。”
赫连昊阳说道:“劳烦大尹向上禀报一声,就说赫连昊阳迫于无奈离开长安来了东都,所犯过错,愿意听从任何发落。另外我在路上遇到了王元宝,发现有人想要害他,顺手就把他给救了。但王元宝似乎病得不轻,目前正由他的长子王明德陪着,在北市的逢春医馆接受医治。”
“王元宝在北市?”李适之微微一惊,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还有。”赫连昊阳说道,“杨洄私自把帅灵韵掳走了。刚刚萧珪单枪匹马,去了延庆坊的分渠水牢救人。大尹若不希望他二人杀个你死我活,就尽快派人过去看一看。”
“你怎不早说?”李适之急了,“早知道,我就
不将那些金吾骑兵谴散了!”
赫连昊阳叉手一拜,“话已说完,在下告辞。”
说罢,他就带着十二个如花似玉又杀气凛然的漂亮女子,扛着小赫连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