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笑,说道:“在我大唐,血统、出身与门第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商人,就算富可敌国,就算做尽天下善事,永远也是被人瞧不起的。我大唐的世风,便是如此啊!”
萧珪摇头笑了一笑,“恕我很难认同,这种陈腐而愚蠢的门第观念。”
王元宝不由得笑了,“萧公子,你可是兰陵萧氏的子孙。”
“那又怎样?凭什么有了光鲜的祖先,子孙就一定高贵不凡?”萧珪说道,“我看到许多的名门大姓之后,都已经沦为大字不识的文盲,甚至是鼠窃狗偷的小贼。但他们自持出身名门大姓,仍旧洋洋得意,自命不凡。逢人报出自家的郡望,人们便也对他们肃然起敬、礼让三分。在我看来,这样的门第观念真是陈滥腐朽,愚蠢透顶!”
王元宝呵呵直笑,“萧公子的眼界,果然超凡不群啊!”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心想我的思想毕竟比你们先进一千多年。大唐的门第观念在我看来,的确就是落后又愚蠢的封建糟粕。
“其实,我也早就觉得,萧公子与众不同。”王元宝指了指墙上的那些字画,“至少,和这些人大不相同。”
萧珪淡然一笑,“萧某虽然一无功名二无官职,但也不屑与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为伍。”
王元宝微微一怔,“萧公子,这其中既有当代名仕,也有子才诗人,还有县令府君,甚至州官刺史。你这一篙子,可是打翻了一船人哪!”
萧珪呵呵一笑,将自己做的那一面折扇打了开来,随手摇了摇,说道:“恕我直言。挂在墙上的这些东西,全是垃圾。”
王元宝盯着萧珪扇面上的那个“闲”字,表情十分愕然。
萧珪面带微笑看着王元宝,“王公,找我有什么事?”
“哦……”王元宝回过神来,连忙赔了一笑,“王某失礼了,萧公子快请入座。”
“王公请。”
二人入座后,王元宝叫仆人给萧珪上了一杯解暑的凉茶,自己却用了一个超大的瓷杯,一口气喝下许多的凉水。
喝完之后,王元宝自嘲的笑了笑,“我总是口渴,每天都喝许多的水。用惯了这种大杯。萧公子莫要笑话。”
萧珪不由得皱了皱眉,“王公可曾尿多尿频,还时常眼睛模糊视物不清,或有头晕目炫之感?”
王元宝微微一怔,“萧公子怎会知道?”
萧珪说道:“我曾见过,与王公同样症状的人。这是一种病。”
王元宝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请来许多名医看过了,药也吃了不少,却不见好转。”
萧珪没有答话,只在心中说道:这是典型的糖尿病症状。
王家的饮食习惯过于奢侈,尤其偏爱高热高油高蛋白的肉食。再看王元宝这个体型,他八九不离十都有“三高”。有三高的人再患上糖尿症,那就再也正常不过了。这种病别说是在大唐时代,就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也无法完全根治,只能进行调养。
这时,王元宝说道:“萧公子果然见识广博多才多艺,竟然一眼就能瞧出,王某身患重病。”
萧珪说道:“只要调养得当,这也算不得什么重病。”
王元宝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萧公子不必劝解于我。生死有命,王某倒是挺看得开。”
萧珪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言。毕竟自己不是专业的医生,胡说八道误导了他或是吓坏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王元宝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只是担心,待我死后,我家中的妻儿老小,都会糟殃倒霉。”
萧珪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怎么可能呢?”
“很有可能。”王元宝点了点头,不像是在开玩笑,挺认真的说道:“有句老话,叫做树大招风。你在任何行业做到了顶尖,都会遭来无数的嫉恨。”
萧珪点了点头,“这个,我认同。”
王元宝说道:“王某经商多年,好不容易攒下了一点家业。不知从何时开始,被人冠之以‘京城首富’的名号。在外人看来,这个名号真是威风又响亮。但在我王某人看来,这真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哪!”
萧珪没有插话,期待着他的下文。
王元宝继续说道:“萧公子你也见识到了,我的长子王明德,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迂腐书生。我的次子王明浩已经被他母亲给惯坏了,是一个胡作非为的败家子。我那个夫人,性情泼辣自以为是,便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只爱惹是生非的主。只待我死后,这三个人轻而易举的就能败光家业。如果没有家破人亡断了乡火,便也是祖上积德的万幸之事了。”
萧珪不由得皱了皱眉,“王公何以如此悲观?”
王元宝摇头笑了一笑,说道:“王某经商一生阅人无数,不说慧眼如炬,自己家里的几个人,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
萧珪沉默不语,心想王元宝能够经商如此成功,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至少,他也是该有识人之能。否则他早就在商场的诸多骗局当中,翻船了。
王元宝说道:“我另外还有几个庶出的子女,因为我那个彪悍而善妒的妻子,他们早早的搬了出去独立自
主了,现在与本家的关系也越来越生疏。思来想去,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