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发火?”
杨洄一怔,连忙冷静了下来,说道:“杨某不敢。杨某只是觉得,自己太过没用!”
“吃一堑,长一智。”贺兰进明道,“杨公子往后行事,更加谨慎稳妥一些,也就是了。大抵犯不着,如此气急败坏。”
杨洄苦着脸,说道:“就怕,我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不至于。”贺兰进明淡淡的道,“这件事情既然是发生在偏远的伊阳小县,又有了李适之出手将他抹平,事态并未扩大。那我们,就当它没有发生好了。”
杨洄眨了眨眼
睛,“意思是,不用去向惠妃娘娘汇报了?”
贺兰进明呵呵一笑,“你要去,我可不拦你。”
杨洄立刻醒悟了过来,连连点头,“这等细微末节,确实没有必要频频汇报,免得搅扰了惠妃娘娘的清净。”
贺兰进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都已经惊动了圣人,那么最近,杨公子最好是消停一些,莫再轻易造次了。”
杨洄有点后怕,胆战心惊的点了点头,“好。”
贺兰进明又道:“尤其现在,还有张果老陪在圣人身边,更加不宜轻举妄动。”
“为什么?”杨洄问道,“这跟张果老,又有何关联?”
贺兰进明呵呵一笑,说道:“往后,你会知道的。”
杨洄有点郁闷,现在说了会死吗?卖什么关子!
贺兰进明已经站起了身来,叉手一拜,“在下还有一些私事需要料理,就请告辞。”
杨洄也连忙站起身来,“贺兰先生何必急着走,宴席马上就要备好了。”
“不必了。”贺兰进明淡淡一笑,“当真有事,我先走了。告辞。”
杨洄不好再挽留,只好让他走了。
一个人静静的思索片刻之后,杨洄越想越沮丧。就从贺兰进明刚刚的表现就不难看出,自己已经令人失望了。就连贺兰进明,可能都不再看好自己了。
莫非自己当真要输了?
莫非咸宜公主,真会嫁给萧珪?
“这万万不可!”
“萧珪,我誓要杀你!”
杨洄突然就暴发了,大吼一声将身前的小几掀得飞了起来,砸到了对面的墙上去!
近旁的仆人婢女都吓坏了,慌忙退避。
“跑什么跑?全都过来!”杨洄大吼一声,“取我的鞭子来!”
“公子饶命啊!”
杨府里,响起了一片哀号之声。
此时,驸马薛锈府中,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唐昌公主焦急不安的来回走动
,薛锈捂着额头坐在一旁,眼神呆滞的看着墙面。
“看看看,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唐昌公主恼火的指着那面墙,说道,“莫非你要把那里,盯出个洞来?”
薛锈无奈的苦笑,“我这双眼睛,总得有个地方可以安放吧?”
“你说你,真是成事不足,百无一能。”唐昌公主急道,“两三天了,别说是把事情给办成,你竟连寻个人,也寻不到!”
“这能怨我吗?”薛锈双手一摊,十分无辜的叫道,“能找的地方,我全都找过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李适之去了哪里!”
“那你就不会换个人吗?”唐昌公主道,“既然李适之不在河南府,那你就不会找他的佐官?去找司马、去找判官呀!”
“那些人,我都不认识。”薛锈喃喃的道,“我开不了这个口。”
唐昌公主恨恨的道:“所以说,你很没用!”
“你有用,你去找!”薛锈不免有些忿然,说道,“原本这件事情,就是你招惹出来的。无端的要在咸宜公主面前搬弄事非,戳穿拆杨洄花金买诗。杨洄毕竟是我的朋友,闹到现在老死不相往来,甚至还要反目成仇。我这心里,还在憋屈呢!”
“哟,你长志气了,竟敢数落于我!”唐昌公主瞪大了眼睛,“来人哪,我的鸡毛掸子呢?”
薛锈撒腿就跑,边跑边喊:“这户人家,还有没有道理可讲了?”
“站住!”唐昌公主大声咆哮,边骂边追,“敢与公主讲道理,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驸马!”
“那便是讨打的驸马!”
又一场鸡飞狗跳的夫妻大战,拉开了帷幕。
府里的奴婢下人,全都占据了安全又有利的位置,静静的围观。
客房里的苏幻云躲,目瞪口呆。
莫非这就是府中之人交相传颂的,“公主与驸马,相亲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