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赫连暗吁了一口气,但马上又紧张了起来,叫道:“耿振武,你把萧先生捉去做甚?你若敢滥用私刑、屈打成招,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耿振武没好气的喝道:“嚼你的饼,不关你事!”
“嘿!”小赫连一下就来了脾气,“不良脊烂,还敢凶我!”
“凶你怎地?”耿振武道,“再不老实,桐油鞭子抽到皮开肉绽!”
小赫连立刻就把大蒸饼塞进了嘴里,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萧珪摇头笑了笑,“耿帅,我们走吧?”
耿振武点了点头,“萧先生,请。”
片刻后,耿振武就带着萧珪走进了县衙的最里层,这里便是县令田茂才的私人住处。
四周也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就连田茂才的家人也看不到。
耿振武将萧珪请到了私第的后院,颇为偏辟的一间厢房里。
县令田茂才本人,独自一人亲自在这里等着。房里,居然还置了三桌酒菜。
萧珪进去一看,心里便明白了。这便连忙上前,拜见县令明府君。
“萧先生不必多礼,我们也是老熟人了。”田茂才和颜悦色的颇为客气,与萧珪回了礼,又对耿振武道,“耿帅,你也就在这里吃吧!”
“多谢明府君。”耿振武叉手下拜。
“萧先生,快入座,请。”田茂才指着一方座席,对萧珪道,“粗茶淡饭,先解决了裹腹的问题,余下之事我们慢慢再谈。”
“多谢田明府。”萧珪拜谢之后坐了下来,然后问道,“田明府,那个杨洄呢?”
田茂才道:“萧先生放心,他已经被放倒了。我们只管安心用餐就是。”
萧珪微微一愣,“放倒?”
耿振武笑了笑,说道:“田明府派了县衙里酒量最好的两位署官,去与他陪宴。他带来的那个伍校尉,也帮着一同劝酒。没几轮就将他灌得不省人事,抬到客房里歇着去了。”
萧珪呵呵直笑,这种时候还能被人灌醉,真不是一个能干事的人。
“萧先生,咱们别管那个姓杨的黄毛小儿了。”田茂才举起了酒杯来,说
道,“来,田某敬你。”
“不敢。”萧珪连忙举起了酒杯,“田明府,请!”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县之长与刑警队长再加上一个犯罪嫌疑人,窝在一间房里谈笑风生的推杯换盏起来。
酒足饭饱以后,田茂才叫人撤去餐具,又另外上了茶,这才开始谈些正事。
田茂才说,他旁敲侧击的从杨洄与伍校尉那里探来了一些口风,说是河南府衙直接下的令,派兵抓人。
但是河南府下的命令十分模棱两可,只说“伊阳县轩辕里废弃采石场,疑有不法之徒私相聚众,现派兵前往彻查严办”。
光是“疑有”这两个字,就大有文章可做。如果查出了谋反叛国这样的大案,对方当然是功劳一件。就算没有查出,对方也有退守的余地——这不是“疑有”嘛,查过了才能知道。
所以,现在最重的就是,千万不能让对方查出了什么端倪,或是搜出了什么证据。
于是田茂才就对萧珪道:“萧先生,事关重大,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赌场那边可曾犯过什么大案,或是藏有犯忌之物?”
“应该没有。”萧珪道,“以我对小赫连的了解,他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时,耿振武说道:“萧先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小赫连瞒着你干了呢?”
田茂才也点头,说道:“耿帅说得没错,小赫连毕竟是江湖草莽。就算他私藏了一些弩机或是铠甲之类的禁忌之物,也并不令人奇怪。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假如现在被杨洄的人搜了出来,那可真就麻烦大了!”
耿振武便站起了身来,对田茂才叉手拜了一礼,说道:“明府君,属下建议还是把小赫连叫来,当面问上一问比较稳妥。”
田茂才看向萧珪,说道:“萧先生,你意下如何?”
萧珪也站了起来拜了一礼,说道:“田明府,不如让我去问。”
田茂才皱了皱眉,“就怕他藏着掖着,不肯跟你说实话。”
萧珪道:“放心,他一定会跟我说实话。”
“那好。”田茂才道,“耿帅,你带萧先生过去一趟。速去速回。”
“喏!”
于是耿振武带着萧珪,重新回往关押小赫连等人院子里去。
走过回廊时,遇到了伍校尉。
伍校尉独自一人披甲执刀的站在回廊的正中央,好似专程是在等着二人。
如此迎面撞到,避也是避不开了。耿
振武只好叫萧珪暂时停住稍等片刻,自己迎了上去与之交涉。
“耿帅,你不用多言。”伍校尉直言不讳的说道,“我知道田县令把萧珪请到了他的私第,以酒菜款待。你们和萧珪,都有交情。”
“是。”耿振武也便承认了,说道,“不知伍校尉,有何指教?”
“把他叫来。”伍校尉冲着萧珪抬了一下下巴,“我有话同他讲。”
耿振武好奇的皱了皱眉,“什么事?”
“与你无关,我只跟他讲。”伍校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