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以子贵,同样也是“子以母贵”。
武惠妃这么受宠,她肯定会希望她的儿子,能够成为太子!
历史上,也确实发生了这样的夺嫡之争。其结果就是太子李瑛被废,并和另外两个亲王一同被赐死。但武惠妃之子寿王也没有被立为储君,随后不久武惠妃就抑郁而终。
开元时期的大唐皇帝李隆基,可以说是一位非常贤明的圣君。但是“一日杀三子”这件事情,却成了他的一大人生污点。就是从这件事情以后,李隆基开始贬黜那些不听话的大臣,诸如张九龄这样仗义执言的贤相,一一都被赶出了朝堂。取而代之的,是李林甫这等善于奉迎上意的奸臣,陆续的粉墨登场。
贬贤臣而近小人,大唐盛世也便由此迎来了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乃至于后来爆发安史之乱,都可以从“夺嫡之争”找到祸乱的源头!
想到这些以后,萧珪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认为,如今这个太平盛世,确实很适合自己去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富贵大闲人。但如果真有天下大乱兵戈四起的那一天,覆巢之下没有完卵,自己这个富贵大闲人还做得下去吗?
这还真是个麻烦事。总不能真等到了那一天,再卷起细软带着家人去四处逃命。
所以,有必要未雨稠穋,提前谋划一番。
这时,王忠嗣问道:“萧先生,怎会有兴趣问起武惠妃的事情呢?”
“哦,一时好奇。”萧珪笑了一笑,说道,“皇家之事,向来就是我等布衣百姓的饭后谈资嘛!”
“这倒也是。”王忠嗣也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说道:“话说回来,王某也觉得奇怪。薛驸马宴请三位,咸宜公主怎会到场呢?”
“哈哈哈!”
旁边传来一阵粗野奔放的大笑,没有别人,就是薛嵩。
萧珪立刻抬手一指薛嵩,“这厮又要胡说八道了。狗嘴吐不出象牙!”
“老萧,有本事你吐根象牙出来给我瞧瞧?”薛嵩嘿嘿的怪笑,说道,“王将军,实话跟
你说了吧!那个咸宜公主,八成是去相亲的!她还逼着老萧,给她写诗呢!”
“相亲?还写诗?”王忠嗣愕然一怔,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萧珪。
萧珪满副无辜的神色,“他吐的是假牙,千万别信。”
王忠嗣从小在宫里长大,后来又做了高官,他的觉悟自然远高于一般人。听萧珪这么一说,他也便会意的微笑点了点头,说道:“王某明白,萧先生放心。”
“看到没有,谣言止于智者。”萧珪冲着薛嵩笑道,“薛嵩,在这里我们自家兄弟随便说说,不打紧。在外面,可就千万不要胡说了。万一把话传了出去,萧某自然会有麻烦,你这个嚼舌根的家伙也会惹祸上身。”
王忠嗣也点了点头,帮着一起劝诫道:“薛兄,萧先生所言在理。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涉及皇家的隐私与尊严,所以,你千万不要在面外肆意宣扬。尤其现在,令尊大人还待罪在家。你更要多加注意。”
看到他们两个都这么说,薛嵩也不再笑闹了,认真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王忠嗣点头微笑,“谈到令尊薛老将军,王某一向对他极其仰慕。改天有空我定当登门拜访。还望薛兄引见。”
“好啊!”薛嵩喜出望外,一口答应,“王将军去了我家,不如就在我阿爷面前与我比斗一场!”
“又来了!”萧珪笑道,“人家登门去做客,你却要邀人打架。这是何道理?”
“习武之人,比斗一番又不会伤了和气。”薛嵩嘿嘿的笑道:“王将军,你说呢?”
“可以!”王忠嗣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说道,“正好王某,也希望令尊能够对我多加指点。倘若不弃,王某都愿拜得令尊为师,跟他老人家修习武艺!”
“哈哈!”薛嵩大笑,“那我岂不是就是成了你的师兄了?”
王忠嗣也笑道:“入门有先后。师兄就师兄,这又有何妨?”
薛嵩大喜,笑得更乐了,“这样吧,明天你们都去我家做客!我让你们都拜我阿爷为师,我当你们的师兄!”
小赫连也是乐了,“我一介江湖草莽,莫非也能拜得令尊为师?”
“你是我兄弟,那是必然可以。”薛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道,“再说了,就你这副好身板,不练出一身盖世武艺,那真是太可惜了!”
萧珪呵呵直笑,“你们快别说了。你看把他给得
意成什么样子了!”
“老萧,最该拜师的就是你!”薛嵩越发得意了,笑道,“你看我阿爷多喜欢你。你若是拜了师,我阿爷肯定倾囊相授,让你继承他的衣钵!”
“我拜师作甚?”萧珪笑道,“学得一身好功夫,然后回去跟鱼虾战斗吗?”
众人一同大笑。
这一顿酒,喝得颇为痛快尽兴。如果不是王忠嗣明天还要赶早去应班点卯,多半不会子时就散,定然会要喝到天亮。
安排客房时,薛嵩自说呼噜声大睡姿也是极其不雅,要求自己一人独睡一间房,于是剩下萧珪与王忠嗣,同住了一间另一间双人客房里。
因为明天还要赶早去点卯,所以进房之后王忠嗣很早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