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
萧珪被吓了一跳,连忙跑到了屋外。
小赫连哇哇怪叫的醒了过来,“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看清情况之后,他大怒,一把就将薛嵩从墙上扒了下来,“你这个混蛋!”
薛嵩恍然惊醒,也是怪叫,“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萧珪在屋外放声大笑,笑得肚皮都要抽筋了。
这天早上
,小赫连早饭都没有吃,一直犯恶心。
到了中午三人都走出了洛阳百十里地了,小赫连也觉得自己仍被邸店里的那个惊天大臭屁给笼罩着,连午饭都吃不下。
只怪这一路上,薛嵩都在故意的不停的向他赔礼道歉。还反复的说男人大丈夫别那么小气,圣贤都说人有三急屎尿屁,我又不是故意的。
说得小赫连越发恶心,吃不下东西了。每逢他一开腔,小赫连就想要跟他拼命。
有了这一对活宝的沿途打闹,萧珪这一段从洛阳到长安的八百里旅途,倒也不那么辛苦和无聊了。
走了三天,离长安已经不是太远了。傍晚时分,三人在进长安城之前最后一次投宿于官道旁边的逆旅小店。
到这时,一路嘻嘻哈哈的薛嵩也不再笑闹了。他变得有些沉默,吃饭的时候也时常担着一个酒杯,半晌送不到嘴边,仿佛心事重重。
看到他这副样子,萧珪便坐到了他的身边去,问道:“在想什么?”
薛嵩眨了眨眼睛,勉强的笑了一笑,“没什么。”
小赫连也过来了,坐在了他的另一边,说道:“你要是真把我们两个当成兄弟,就跟我们说。”
“哎……”薛嵩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就是在想我阿爷的事情了。”
薛嵩的父亲薛楚玉战败之后被贬官的事情,萧珪与小赫连都已经知道了。
萧珪说道:“薛嵩,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薛嵩说道:“不瞒二位,我怕我刚一进家门,又被我阿爷给打了出来。”
小赫连微微一怔,“不会吧?”
“难说。”薛嵩撇了撇嘴,说道,“至从卸官回家之后,我阿爷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了,有时甚至蛮不讲理,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真叫人无可奈何啊!”
萧珪思索了片刻,说道:“你是不是觉得,
假如你带我们两个一起回家,会更加容易激怒你的父亲?”
“呃……”薛嵩被说中了心事,愕然无语。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你担心你父亲会把我们两个视作,你在外面结识的那些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对吗?”
薛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阿爷从来不肯听我解释。他觉得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旁人的意见都是耳旁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至从卸官赋闲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子。”
“倒也可以理解。”小赫连说道,“老人家的脾气,本就固执古怪一些。再加上令尊遭受了那样的挫折……”
“其实,我阿爷还只有五十岁呢!”薛嵩道,“当年我阿公薛仁贵年近七旬,还在漠北脱帽退万敌,一战惊天下。同样是年近七旬,我大伯父薛慎言担任行军朔方道行军大总管,统率千军万马征讨突厥取得大胜。”
萧珪点了点头,“或许,正因为有了令祖公与令伯父那样的辉煌,才让你父亲觉得压力更大。”
二人一同点头认可,“有道理。”
这时,小赫连说道:“薛嵩兄弟,要不明天我先带萧先生去我家里落脚。我们二人先不和你一起回家,免得惹你父亲生气?”
“这……”薛嵩的表情有点为难,还有点尴尬。
萧珪想了一想,说道:“赫连兄,明天进城以后,你先回去拜见你的父亲大人,我陪薛嵩去他家里。我们约定地方,改天再行聚首。”
小赫连倒是没有意见,点头说好。
薛嵩却仍是面露难色,“就怕我父亲发作起来不讲道理,冒犯到萧先生。”
“放心。”萧珪微然一笑,说道,“我自有应对之法。”
薛嵩只好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好吧!希望明天,我阿爷不要一见我就发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