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笨拙的在纸上一顿乱画起来。
萧珪简直不忍卒视,这个家伙写的字,真不是一个“丑”字就能形容!
薛嵩写了没几笔,咧牙咧嘴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简直就像是一个难产的孕妇。
片刻后,萧珪实在看不下去了,笑道:“薛嵩,你是真没读过书啊?”
“我没说谎,我确实没读过什么书……”薛嵩可怜兮兮的苦笑道,“我阿爷倒是给我请过好些个先生来教我,但他们全都打不过我,有两个还落下了一点点残疾。后来,就没有先生再敢来教我了。原来我还认得几个字,现在渐渐的也全都忘记了。”
萧珪直摇头,说道:“薛嵩,亏你还说,你这辈子就想成为你阿公那样的
人。你可知道,薛公仁贵可不光是一员万夫莫敌的虎将,他的学问也很高深。他甚至还给《易经》做过批注。这本经书十分的高深,我目前都还读不懂它。”
“我,我……”薛嵩满脸尴尬的表情,咧咧嚅嚅,说不出话来。
“什么也别说了。”萧珪使劲将他摁得坐到了太师椅上,指着纸上那几个姓名,说道:“如果你还自认是薛家的子弟,就把这三个姓名先给写好了。”
“三个?”薛嵩惊悚的大叫起来,“我连一个嵩字都写不好,你叫我写三个姓名?”
“写不来,就是欺师灭祖,臭不要脸!以后别再四处乱说,你是薛家的子孙。”萧珪指着他,冷冷喝问道:“说,你写不写?”
“好吧,我写……我写!”薛嵩撇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萧珪,“但是,真的太难了!”
“少废话,写!”萧珪板着脸,说道,“什么时候写得和我一模一样了,你就什么时候回房去睡觉。”
薛嵩顿时傻了眼,惊叫一声,“啊?”
“啊个屁!”萧珪两眼一瞪,“赶紧写!”
薛嵩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笨手笨脚的抓起了笔,“好吧,我写……”
萧珪板着脸在一旁当监工,心中暗自好笑。
过了一阵后,萧珪说道:“记住了,必须写得和我留下的例字一样,你才能去睡觉。知道么?”
“好,我知道了……”薛嵩苦兮兮的点头。
“我去睡觉了。”萧珪道,“明天我会来检查的。”
薛嵩唉声叹气,“好吧!”
于是这一夜,萧珪的书房里,灯亮了一整宿。
次日清晨,萧珪起床之后来到书房一看,薛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灯盏里的灯油也都快要烧尽了。
萧珪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一看,桌子上到处散落着一些写过的张纸,上面的字一个比一个丑,简直就像是鬼画桃符。
薛嵩把脸枕在一张纸上
,正在呼呼的大睡。
萧珪凑近看了看,他枕在脸下的那一页纸上也是写满了字。那字迹虽然仍是丑陋不堪,比起轩辕里的学童来都要差了许多,但是比起昨天来说,还是进步了不少的。
只不过薛嵩把脸枕在这张纸上睡着,口水都流了出来,晕染了纸上的字迹。那些墨汁,已经把他涂了个满脸花。
萧珪暗自好笑,心想这厮确实不学无术,缺乏教养。
若非如此,历史上的薛嵩恐怕也不会在安史之乱的时候加入叛军那一方,去祸害他父祖誓死保卫的大唐社稷。
不过,薛嵩的本性似乎并不坏,也还没有顽劣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稍后,萧珪并未惊醒薛嵩,轻手轻脚的走出了书房,来到了楼下洗漱。
过了一阵,尹阿婆做熟了早饭。
萧珪对奴奴道:“奴奴,你去书房,叫那个薛嵩来吃朝食。”
“先生,他不是叫薛尹吗?”奴奴好奇的道。
“奴奴,直呼他人姓名,是不礼貌的。”萧珪微笑道,“他表字嵩。以后我们都叫他薛嵩。”
“先生,我知道了。”奴奴很听话的点头,“我这就去叫他。”
“去吧!”
奴奴上了楼。
片刻后,楼上就传来了奴奴大笑之声,“薛嵩薛嵩,你变成一只大花猫啦!”
薛嵩连忙跑下了楼来,在井边打了水,一个劲的猛搓脸。
萧珪在一旁看着他,也是忍不住呵呵直笑。
薛嵩洗完了脸,嘿嘿的笑,说道:“萧先生,我发现,原来我读书也是很有天赋的。”
萧珪只觉好笑,问道:“何以见得?”
“萧先生练字,肯定练了许多年,对吧?”薛嵩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道,“我只花了半宿的时候,就能把那几个姓名,写得和薛先生一模一样了。萧先生,凭你说,我是不是很有读书的天赋?”
萧珪真是乐坏了,哈哈的笑道:“没错!你果然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