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的嘟着嘴,盯着水面上摇摇晃晃的浮漂,不说话。
萧珪仍是笑道:“一般来说,你老不是应该先说我印堂发黑、厄运临头之类,然后再劝我出家修道么?”
张果老斜睨了萧珪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把老道,当作那种只会耍嘴皮子的江湖骗子了么?”
“不敢,不敢。”萧珪笑呵呵的道,“开个玩笑嘛,老太公莫要生气。”
这时奴奴走了过来,各伸了一只手儿在他二人面前,摊开来,是两颗饴糖。
“先生吃糖!老太公吃糖糖!”
张果老立刻拿过糖来,塞进了嘴里,笑呵呵的道:“糖糖好吃!真好吃!”
萧珪也拿起糖粒塞进了嘴里,笑道:“奴奴,为何给我吃的是糖,给老太公吃的却是‘糖糖’呢?”
奴奴奶声奶气的说道:“因为先生是大人,老太公是小孩子。”
萧珪和张果老都大笑起来。
这时,一骑从河堤上奔跑过来。马上那名骑士穿着一身青色的公服,明显是一位县衙的不良人。
“又有县衙的人,来轩辕里了。”萧珪随口说道,“不知道有什么事?”
张果老眨巴了几下眼睛,“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萧珪微微一怔,扭头看向张果老。
张果老却突然怪叫了一声,用力抬起他的鱼竿。
那竿子立刻弯成了一张大弓,水下有一条鱼儿拉着鱼线在水里横冲直撞,将水划得滋滋作响。
但只是过了一瞬,那鱼线就“砰”的一声,断了!
张果老懊恼无比,站起身来直跳脚,“哎呀,跑了一条大的!大的!”
萧珪呵呵直笑,“老太公,你抬竿太猛了一点。”
“老道很会钓鱼的,不用你来教!”张果老气呼呼的扬着他的鱼竿,“线断了,怎么办?”
萧珪摇头笑了笑,“老太公先用我的竿子钓吧,我去另外重装一副钩线钓组。”
张果老顿时又笑了,连忙接过萧珪的钓竿又坐了下去,聚精会神的钓鱼。
萧珪暗自发笑,怪老头,精得很。故意回避我的问题!
过了一阵,萧珪刚刚才重新做好一
副新的钩线钓组,刚准备去下钓,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老木桥边,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萧珪定睛一看,就是刚才策马跑过去的那个不良人,还有轩辕里的新任里正,学生徐贵的父亲,徐大富。
看来真是有事。
萧珪奇怪的看了看张果老两眼,他和奴奴一起坐在那里钓鱼,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
怪老头,还真是神机妙算!
萧珪腹诽了一句,放下鱼竿朝徐大富他们走去。
徐里正带着那个不良人走过来,先施礼参见,“萧先生。”
“徐里正,有事吗?”萧珪开门见山的问道。
徐大富连忙就将一份公文拿给了萧珪看,并说道:“萧先生,这是县衙刚刚发来的一纸公文,说叫轩辕里的私塾自即日起停课,直到新校落成之后再次开课。还说……”
他有些欲言又止。
萧珪打开公文,已经看到了他不想说的那些内容。
公文除了叫轩辕里暂时停课,还说,新校落成之后会由县里重新指派塾师过来,负责授课。
换句话说,萧珪被炒鱿鱼了。
徐大富有点急,连忙问那个不良人,“请问上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不良人回道:“在下只是负责跑腿送信,别的都不太清楚。”
萧珪看完了公文,将它折好放回信封,依旧还给了徐大富,说道:“徐里正,既然是县衙来的命令,那就执行吧!”
“可是,这!……这怎么行?”徐大富连忙说道,“轩辕里的人谁不知道,是萧先生帮我们建起了这一座新校。眼看新校就要建成,哪能不让萧先生继续教书了呢?”
萧珪淡淡一笑,说道:“徐里正你误会了。新校不是我建的,是洛阳王记的人出钱帮助轩辕里建办的。”
“还不是一回事嘛?”徐大富说道,“萧先生与洛阳来的那位大金主,不就是一家人嘛?”
“这是两码事。”萧珪淡然道,“徐里正,你就照着上面的意思去办吧!”
“哎,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呢!”徐大富满副为难的样子,喃喃的念叨,“别的不说,那些孩子们也都喜欢萧先生啊!要是让他们知道乡塾要换先生,他们都不会安心上课了。”
“应该不会的。”萧珪微笑道,“想必新来的塾师,会比我教得更好。”
徐大富锤着手,叹息不已。
那名不良人上前一步叉手拜了一拜,说道:“
有请萧先生,稍移贵步。”
萧珪点了点头和他走到一旁,“上差有何见教?”
“不敢言教。”不良人很客气的说道,“其实是,田明府让我给先生捎来了一句话,只叫我私下说给先生听。”
萧珪点了点头,“上差请讲。”
不良人压低了声音,说道:“田明府对萧先生讲,昨日洛阳王记那边派了人过来,强烈要求解聘萧先生,另请塾师前来任教。若不依从,他们就要停止资助,并要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