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们要赶路了。”这显然是张果老的声音。
萧珪眯着眼睛有点迷糊,“这大半夜的,赶什么路?”
“都快天亮啦!”张果老有点着急的道,“里坊的门也打开了。稍后满城尽是甲兵搜查,我们可就走不脱了!”
萧珪只好翻身坐了起来准备穿衣穿鞋,一边扯着哈欠一边说道:“你老人家不会是在宫里干了什么坏事,变了钦犯逃出来的吧?”
“那还真是被你猜中了!”张果老笑道,“我把皇帝痛骂了一顿!”
“
呃?”萧珪一愣。
“骗你的!”张果老哈哈的大笑,说道:“其实是,皇帝想要找我讨要几本经书,我说没有带来,只能回去给他拿。然后,我就溜走了。”
“经书?”萧珪眨了眨眼睛,“我记得,你老人家留了一本《气诀》在我那里。”
“那本书是我付给你的饭钱,便是你的了。”张果老笑眯眯的说道,“别说这么多了,我们赶紧走吧!”
萧珪无语愣神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吧!”
这时,张果老一本正经的打扮了起来。他先是戴上一张头巾把自己的白发白须都包了起来,然后又戴上了一顶大斗笠遮住了半张脸。
萧珪看着他,只觉一阵好笑,老头儿真像个钦犯。
张果老又认真的叮嘱起来:“萧郎君,倘若路上遇到有人盘问,你就说我是你的老祖父,不小心染了怪病还能传染,这时便要送我回老家去等死。知道了么?”
萧珪真是乐了,“我要真这么说,那些官差肯定得要把我捉了投进大牢,先治我一个不孝之罪。”
“这个……总之……”张果老眨巴着眼睛一个劲的嘀咕,“总之,你就照着这个意思瞎编!总之,不能让我被那些人找着。知道么?”
萧珪笑道:“张果老,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这样躲闪?”
“那皇宫就像是一个囚笼,简直闷死人了!”张果老气呼呼的骂咧了起来,“我三番五次告辞要走,只想回到山里去继续修行,皇帝就是不肯放我走。我只好,溜走了!”
“不告而别?”
“嗯!”张果老认真真的点头,“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萧珪的表情顿时愕然,“看来真是个钦犯啊!”
“胡说!我是神仙,不是钦犯!”张果老连忙一把拽住萧珪,“休再多言,我们赶紧走吧
!”
萧珪既迷茫又好笑,“是神仙,你不会腾云驾雾的走吗?还用得着这样藏头露尾的化妆?”
“这不是肚子饿了,法术失灵吗?快走快走!”
“肚子饿了,你老就吃呀!”
“没缘的东西我可不吃!快走快走!”
“好吧……我们走!”
萧珪真是败给这位神叨叨的老人家了,只好带他一起离开了小店。
这时才天蒙蒙亮,两人牵马走出小店的时候,刚好有武侯打开了坊门。张果老简直把时间掐得,比萧珪还要更准。
刚一出门,张果老就一骨碌爬到了马背上,不停的催促,“快走、快走!”
萧珪迷茫的看着老头儿,“张果老,你的驴呢?”
“不许这样叫我!”张果老压低了声音,急道,“不是与你说了嘛,我是你祖父!你得叫我阿公!”
萧珪简直都要无语凝噎了,讪讪的道:“阿公,你老人家的驴呢?”
“别提那头蠢驴!”张果老气呼呼的道,“至打离开轩辕里,我就再没见过它。估计它早就被人,炖吃光了。”
“有道理,有道理。”萧珪笑道,“都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要炖了它的。”
“别废话了,赶紧上马,走吧走吧!”
萧珪笑着摇了摇头,只好翻身骑上了马,载着张果老小跑走出了坊门。
这时方才黎明时分,洛阳城里的大街上,除了一些提着灯笼赶早去上朝的官员,几乎再也没有别的行人。
萧珪骑马驮着张果老一直走到洛阳城的长夏门,才有守城的军士查看了一下萧珪的户籍本册,就连多余的盘问都没有,很顺利的就给他们放行了。
离开长夏门跑出还不到一里地,张果老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扬起双臂大声欢呼起来。
“喔嚯!——老道出来了!出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