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珪如此发笑,杨洄有点心里发虚,连忙赔着笑,小心的说道:“萧兄莫要笑话。小弟想要买下这首新词,并非是想沽名钓誉,而是……特殊情况!”
萧珪问道:“什么特别情况?”
“咳……”杨洄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小声道:“其实是,小弟对一位美人钦慕已久一心想要娶她为妻,但一直无缘接近。小弟知道那位美人对宫廷曲乐十分的喜爱,于是我就下了功夫去学习和研究,也曾尝试填过几首曲牌新词,但一直不得其法,羞于见人。今日见了这首《定风波》新词,小弟料定它必能博得美人一笑。因此小弟才会斗胆肯请萧兄忍痛割爱,将新词卖于小弟。”
萧珪呵呵一笑,“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棕婚,既然是成人之美的好事,萧某别无二话,杨兄
只管拿去用吧!”
杨洄大喜,连忙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要给萧珪,“多谢萧兄,些许黄白之物聊表寸心,还请萧兄莫要嫌弃,千万收下才好!”
萧珪连忙将钱袋推了回去,拿苏轼先生的大作来卖钱,这真是太罪恶了。
他说道:“你放心,我保证这首新词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别处,今日之事我也会守口如瓶,绝对不对外人提及。至于钱,那就不用了。”
“小弟自然信得过萧兄。”杨洄一再的坚持,硬将钱袋往萧珪手里塞了过来,“但这点心意,萧兄务必收下,一定要收下!不然小弟,于心难安哪!”
萧珪接连推阻了好几次,杨洄就是不依,非要逼得萧珪收下才好。
萧珪表情很无奈,“我分文不收拱手相送,莫非还不行吗?”
“不行,绝对不行!”杨洄异常坚持,“萧兄若是不肯收下,便是看不起我杨洄了!”
萧珪估无奈苦笑之状,“当真是非收不可?”
“萧兄,你就收下吧!”杨洄连连苦劝,“倘若嫌少,萧兄只管开口,天明之后小弟便就回家拿钱。”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萧珪叹息了一声,笑道,“杨兄,你真是太客气了。”
杨洄这下放了心,连连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回去,继续饮酒吧?”
“好吧!”
回到船头之后再又小饮了几杯,杨洄便将团儿叫到了一边去商量了。
萧珪隔着稍远看着他二人,暗自发笑。
这时,杨锜凑到了近前,小声问道:“萧兄,杨洄是不是找你买下了那一首《定风波》新词,现在还想买下团儿?”
萧珪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他又在干这种事情。”杨锜小声的笑道:“为了讨好那位美人,他真是豁出去了。迟早一日,他要倾尽家资。”
萧珪笑了一笑,“那位美人有多神奇,值得他倾家荡产?”
“当然值得。”杨锜的表情沉了一沉,回头偷看了杨洄一眼,小声道:“那可是一位公主!”
萧珪微微一怔,公主?
杨锜压低了声音:“萧兄知道就好,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萧珪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想起了之前以伊阳逆旅里,听杨洄与那个“薛六”的对话,也是提起了公主。
看来这一拨人,与皇室的关系十分紧密!
片刻过后,杨洄与团儿聊完了,两人一同回来。
杨洄却没有再入席,与他同来的另外三人也都站起了身来,看来是要离开了。
杨洄对萧珪笑言道:“萧兄,团儿与彩蝶很快都会成为我的奴婢。萧兄若是喜欢她们,不妨常来寒舍走动玩耍,我让她们陪你。”
“君子不夺人所爱。”萧珪笑道,“现在你就可以将她二人带走。我也困了,想要歇息了。”
“好吧!”杨洄也没有推诿客气,抱拳叉手的拜了一礼,“那我们就不再打扰,就请告辞了。萧兄早点歇息吧!”
“诸位,请走好。”
杨洄等人依旧踩着
舢板,登上了另一艘画舫,团儿和彩蝶也都一并过去了。
萧珪伸着懒腰登上了画舫小楼,躺在了客房的卧榻上。他将钱袋拆开,里面装的全是波斯金币。和之前牌桌上赢来的堆在一起,共有约有两三百枚,价值约二十万钱以上。
把玩着这些金币,萧珪不由得笑了。
那些纨绔子弟的钱,真是不赚白不赚!
躺下之后酒劲有点上来了,萧珪吹了灯,借着醉意美美的睡了一觉。
比及天明之时,萧珪被外面传来的一阵巨大的嘈杂之声吵醒。他伸了伸懒腰起床穿好了衣服,对外面喊道:“船家,船停在何处了?外面为何那么吵?”
船主人连忙进来伺候,一个劲的赔礼道歉,说小船照例一大清早的停在了天津桥的码头边来,却不料今日这里聚集了很多的人来看热闹,因此特别吵。
萧珪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问道:“他们看什么热闹?”
“小人也下船打听了一番,据说是,今日圣人迎请一位老仙翁进宫论道。”船主人说道,“于是一大清早,宫里就派出了许多的官员、宦人和军士来,沿着宫门过天津桥直到洛阳南门之外,沿途都在清街洒扫严加戒备。城中的百姓听说了,自然也都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