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听从了清尘之请,你是否就可以饶了她?”
帅灵韵扑闪着大眼睛,惊奇的看着萧珪,小声道:“先生,真的可以么?”
萧珪微然一笑,“相信我。”
帅灵韵从他的微笑的表情与柔和的眼神当中,感受到了无比强大的自信,不由自主的一颗芳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认真一点头,“好!”
清尘在一旁看到他们两人这样面对面的亲密私语,相互之间似有无限情愫在飞渡流转,心中一顿大喜:真的是太棒了!
房孺复则是醋劲大起、妒火中烧,叫道:“你够了没有?——可别光说不练!还是当场展示一番,你的神乎其技吧!”
萧珪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轻浮暴躁的公子哥儿,淡定从容的微然一笑,“如你所愿。”
清尘激动不已,上前抱住帅灵韵的胳膊在急耳边低语道,“开战了,终于开战了!”
“别吵……”帅灵韵口中斥责,心中也是十分的激动不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男人在为了自己,去与他人决斗。
萧珪没有想到,昨天刚刚在北市买的那些笔墨纸砚与丹青染料,今天就能派上了用场。
片刻之后,画架支起宣纸铺开,笔墨碗碟清水染料一应俱全,安排到位。
萧珪用左手和右手的手指,分别夹住三支不同大小与用处的画笔,对房孺复道:“看着,我先教你如何开笔,如何调墨。”
房孺复脖子都要气粗了,“我七岁就学会了的这些东西,还用你教?”
萧珪对他的叫嚷充耳不闻,一边开笔一边说道:“这种笔,适合白描。这一种,适合双钩填彩。至于这一种,当然适合无骨之技法。”
“……”房孺复忍气吞声,不说话。
萧珪不急不忙,像教育初初入门的小学生一样,慢悠悠的说道:“笔线分多种,铁线描,兰叶描,曹衣出水,钉头鼠尾描。不同笔线各有所用各得其妙,千万不要混淆。”
“你少说废话。”房孺复气不过了,叫道,“赶紧动笔啊!”
“急什么,我还需要酝酿情绪。”萧珪淡定无比的慢慢调着墨,说道,“但逢动笔,必赋之以
情怀,寓之以生趣。否则就是敷衍塞责应付了事,平白的浪费上好的纸张。”
“……”房孺复再次无语,能不能不再提“浪费纸张”?
帅灵韵和清尘都在一旁偷笑起来,心中一同暗爽不已。
过了许久,萧珪终于动笔了。
左右双手各执一笔,同时作画!
房孺复顿时瞪大了眼睛,混蛋,故意炫技!
清尘失声叫道:“好棒!”
帅灵韵不动声色,只是眼神变得更加炽热起来。
“没办法,我得赶时间。”萧珪回头对着她们微然一笑,“争取半个时辰之内将它完成。”
房孺复气得闷吁了一口气,我花了一个多时辰作的画,你说我毫不用心。现在自己却要半个时辰之内完成……简直气煞我也!
随着萧珪运笔如飞,一栋茅草小屋渐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房孺复特意站得近了一些,细细看他如何运笔,如何调墨,如何配色。
萧珪知道他是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好从中挑刺予以打击报复。于是萧珪故意运用了宋人的一些绘画技巧,尤其是从千古画帝宋徽宗的名作那里学来的一些独门技法。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房孺复看了一阵后,脸上的狂躁神情居然淡去了不少,整个人也渐渐的沉寂了许多。
虽然他知道萧珪是在故意炫技,但他也确实看出来了,萧珪绘画技法的独到之处。他不经意之间使出的一些用笔与调墨的小小技巧,都足以令任何一位大唐的画师眼前一亮,甚至会有惊艳之感。
越看下去,房孺复心中越是彷徨不定:这个姓萧的,究竟什么来头?画技居然如此独特,画风居然如此新颖,为何此前我从未听闻他的名气?
随着萧珪不断的挥笔着墨,画中的小茅草屋旁,渐渐的添上篱笆,树木,初生的青草和一条水流奔涌的小河。
帅灵韵和清尘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就是萧先生自己的家么?
几笔勾勒,细雨朦胧的轩辕里村庄,逐渐的显现了出来。
“咦?”清尘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嘿嘿”的笑。
“不要吵。”帅灵韵轻斥了一声,自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没错,画的就是轩辕里,萧珪自己的家!
萧珪回头对她们微然一笑,换上了丹青彩笔。
房孺复很郁闷的直皱眉,他们打的什么哑谜?
萧珪轻松熟练的下笔,茅草屋的门口多了一个小姑娘。虽是寥寥数笔,却也将她活泼可
爱的小模样,描绘得惟妙惟肖。
“奴奴!”清尘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惊喜的喊道。
萧珪再次下笔,一位身段婀娜的妙龄女子,站在了茅草屋的屋檐之下。美人螓首微微上扬,仿佛是在眺望不远处的那条湍急小河,又仿佛是在盼望着远归的家人。
“东家,这不就是你么?”清尘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房孺复急忙道:“胡说!五官都是模糊,何以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