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止息,继那日风谨带着遥玑游园,清乐跟随之后更加愈演愈烈,连瑛时都跑过来跟清乐确认,是不是风谨与梅欢欢大婚那日会一并娶侧妃,不过清乐只冷冷地说:“君上的事情,我也不知”。这段时间,风谨对遥玑愈发好了,甚至到了人人都看在眼里的地步,所谓遥玑随侍不过是陪着君上喝喝茶聊聊天,遥玑不当值便是游花赏景,偶尔还去南边枫林里修炼修炼。
清乐不愿意直接与遥玑打照面,当值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尽量避开,她偶尔也会偷偷溜去清辉殿后院,看看离光回没回来,离光不在估计与应然进境有关,她向天空望了望,也不知神界在何处,这两个朋友怎样了。近期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看那棵菩提子,好像真有新变化,她心里盼着它长大又盼着它不要长大,一旦长大就会被发现,她自嘲地想,好在菩提子是植物,不然,长大后还会像自己一样徒增许多烦恼。
这天清乐早早来到清辉殿,风谨不在,殿中只两人,梅华与遥玑,两人正面对面地不知道说什么呢,遥玑艳光照人的脸蛋显得有几分稚气,梅华低低说了句什么,她澄澈透明的眼神投在他脸上,带着几分顺从。
见清乐进来,梅华迎上去:“你来了。”遥玑见梅华掩饰不住的欣喜,面色一沉:“族长若没什么交代的,小遥先告辞了。”清乐觉得遥玑有几分怪异,但也不愿与她交集,目光不曾在她身上停留。梅华淡淡地说到:“君上不日便回,这几日遥玑姑娘好好休息便是。”遥玑目光哀怨,娇声说了句:“族长不是一直唤我小遥么,休病时,族长可会来看我?”梅华低低道:“若能帮上忙,那是自然。”遥玑脚步逡巡着,并没有多快地向外走。
清乐没在注意她,而是急急地问梅华:“君上出宫了?怎么没吩咐我们?”梅华温声说道:“是崖槿的事情,君上找应然借灵魄珠。”“他去神界了?”清乐一急问了出来,梅华脸色一变:“你知道应然是神界之人?”清乐顿觉自己失言,她立即矢口否认:“呃……是君上之前说的……”“哦”梅华不疑有他,清乐后背冒出冷汗,应然叮嘱过自己不要说见过他,刚才差点儿被梅华发现,好在梅华应该不会去跟君上核实是否说过这个话。
“最近君上不在,自己小心”梅华温言嘱道。尚未走出清辉殿的遥玑听闻此话,背影一颤,却并未转过头来,而是加快脚步迈出了门槛。梅华对清乐自来是倾心以至的,金极宫中谁不知道,梅华在清乐刚刚化形之后便用重聘求娶,清乐重伤是梅华衣不解带地疗伤照料,清乐与梅欢欢冲突时梅华从来都回护清乐,清乐拒婚梅华也没有二话。
这些遥玑进宫之后,从小侍女的口中屡屡听闻,小侍女中有嫉妒清乐的、有倾慕梅华的、有与梅欢欢要好的、有想讨好未来侧妃的,添油加醋地讲述着梅华对清乐如此好,无非是想要证明清乐无情无义、不值得爱,同时也对君上移情遥玑表示大快人心,毕竟清乐拒绝梅族长就是因为移情君上,让她自己也尝尝个中滋味,才是公平至极的。
风谨离开三天后的一个下午,遥玑来到清乐的院子,清乐正在写字,化形后,风谨有空便教她认字、习字,风谨教她都不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而是一句一句地教,遥玑冷眼看去,纸上歪歪扭扭,正是写着那句:“愿逐月华流照君。”那日在香雪斋读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这句甚好,极尽缠绵,现在看着清乐笔下的这一句却是没来由地心里一烦。
遥玑张了张口,终是觉得如鲠在喉,发不出声音,清乐亦未发声,只认真地写着这句话,她听过遥玑读这句话,她还记得她缠绵的嗓音,也记得那日君上眼中的波澜,她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不过她想只要这般仔细地写着,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向遥玑宣示这是君上写给自己的。
遥玑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哪里有着一股熟悉的倔强劲儿呢,她犹豫着是否要将她拉上,她目光在清乐房中游荡,好似无处安放一般,最后定定地落在了一样事物上面,那是一个雕着梅花的玉瓶,正是梅华原来的聘礼,后来硬是不要清乐退还。
遥玑主意拿定,面上多了几分真诚与期待,她邀请到:“清乐,我们一起去冬景,我教你御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