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机自然是应下。此时,风谨说备的重礼之一竟是所遇之妖留下的东西,真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他向那东西看去,一块淡青的甲片隐隐发光,刚才一眼扫过去真机以为那是一块玉石,此时风谨拿起来,他才仔细端详,竟然是甲片。
“那……这重金四礼……这东西……这物什……”没等真机找到合适的话来表达,风谨肯定地说:“请观主将这个交给真一道长,他自然知道此物的价值。”真机又讷讷地想说话,梅华接过话来:“这东西必然价值连城,观主不知,此物虽为所拾,但此前我们也请过一些四国出名的高人,听说这东西可值十座城池。”见真机面露犹豫的神情,风谨语气中略带诱惑:“再说,即便这一件宝物在价值上令观主犹疑值不值得邀真一道长前去驱妖,其他三宝也都是世间至宝呢。”
真机似被点醒,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我这就给真一道长送过去。”语毕,他突觉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地补充到:“我……我……不,本观主,是说………看二位献上如此至宝,一定是极为困扰,时不我待,真机这就给师弟传信。”真机的目光再次扫过小几上的几件宝物,一个黄金匣子、一个硕大的珠子、还有一方蛟帕,这几样东西光华流转,真是此生未见,任何人见了都会被吸引住,他咽了口口水:“那个……二位请先回去静候佳音,我们定当尽快解决。”
风谨放下手中之物,捋了下衣衫的下摆,淡淡说到:“观主忘记问我二人从何而来,妖物出现于何处了。”真机对上了风谨似深潭的一双眼睛,风谨的眼中充满了嘲讽与怜悯,虽然真机是真一找来冒充“高人”的,但也做了几十年了,大风大浪也经历过,特别是腿脚不方便之后还真开始了修行,可此时他却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息不过来,甚至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撕扯变形,他哪里知道,面前之人并非人类,普通人类怎么可能招架住妖王的审视。
风谨收回了目光,真机冷汗顺着背脊流了下来,软和硬的都来一遍,真机这里也差不多了,风谨与梅华站起了身。梅华礼貌地对真机说到:“观主,我二人现居青州城外的山中,还请观主转告真一道长。”“好……好……”真机擦了擦额头,没敢多说什么,他多年不出道观亦没有对两人的住处多想,只是诚惶诚恐地看着两人走出房间。
说是传信,其实真机并没有什么方法联系到真一,他每次都是把宝物和写有妖物出没地点的纸条放到道观后面的灵宝塔里,当然平时他可以肯定真一是不在那里的,至于真一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一般都是过一阵子宝物就不见了,灵宝塔里会出现一些黄金银钱,至于真一是否去处理了妖物,真机并不清楚。
这次真机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在了灵宝塔,还特意把那块淡青的甲片放在了上面,他心里有些忐忑,今天这两人一看不像善茬,要是不能妥善处理危机,怕是不能善了。真机是庄稼汉,虽经过几十年的历练,总还是有些小家子气,过去他从不过问真一如何解决的,反正没人来找后账,可今日他总是有些心里不安。
风谨和梅华出了青州道观就直奔青州与衢州交界的山林,打算在那里守株待兔。在人界,真一设下秘密修炼之所,他们确实没法查探出来,所以两人在前一夜便已商量好,用水族循迹的宝物,若是真一主动前来那最好,若是真一不主动前来,一旦他见过那甲片,便会被牢牢地锁住踪迹。
风谨轻轻地呼了口气:“几百年的恩怨该了结了。”梅华静静地看着立于竹林中的修长身影,暗暗地回想着过去的恩恩怨怨,心下也坚决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