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实在是让人不舍。
而且雪花到处都有,这种稀罕物件还是他生平仅见。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见一旁的唐靖面色大变,口中振振有词的模样显然对此事物极为了解,因此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小龟试探性的询问道。
“这个东西叫棉花,产地是新疆,不对在这个时代应该叫高昌吧?”
“高昌,那是哪里?”
“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西域。”
“西域又是哪里?”
唐靖这才反应过来,貌似西域的发现,也要等到一千多年以后,汉代张骞出使,才正式广为人知。
在春秋战国时代,地图上有没有这块地名还两说呢。
“西域就是很西边的地方啦,以后有机会我在慢慢告诉你,不过我很奇怪,那个地方距离中原相隔有上万里之遥,以这个时代的运输能力,怎么可能会把那么遥远的东西带过来?
不说别的,光说3000里祁连山就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够负荷的了的,也只有那沙漠之舟才有那样的承受能力,他们到底从哪里弄来棉花这种东西的?”
就连唐靖对此也只知其名,不知其详。
底下的群众对此就更加一无所知,他们对于漫天飞舞的棉花,由于不知其名,因此将其奉为奇迹,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时机已然成熟。
台上的唐心莲,这时候才轻提罗裙,一甩流水长袖,用她那特意换的月白色拖地长裙,配合漫天飞舞的白雪,缓缓唱起了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老实说,唐心莲的歌声实际上是不如东方柔的。
她的声音偏向于中性,因此唱出来的歌曲也不如东方柔那般温婉动人。
但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声音听起来颇为邻家,仿佛自己日常随时都可听到的一般。
如果说东方柔刚才的表演有刻意卖弄之嫌,那么唐心莲,完完全全是将自己融入到角色之中。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唐心莲仿佛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在台上,就像一个刚刚新婚的新嫁娘,却被迫送别了自己的良人一般,在台上独自一人偏偏起舞,喃喃自语。
随着歌曲的旋律,时而表现的如邻家小妹一般轻快欢乐,时而表现得犹如闺中怨妇一般满腹牢骚,时而又表现的如同新嫁娘一般火热奔放,时而又表现的像望穿秋水的恋人一般娇羞。
底下的观众随着歌曲的旋律陷入到幻境之中。
男人仿佛自己就是唐心莲所歌唱的那名出征的良人一般,一想到家里还有一个迟迟等候自己却只能泪湿枕巾的妻子就感到心痛万分。
女子更是将自己视作唐心莲,想到自己如果遭遇到此等情景,那是何等的心如刀割,尤其是想到两军交战兵荒马乱,说不定自己苦苦等候的人早就已经死于乱军之中,自己满腔热情只会化为东流,那更是感到心痛如绞。
一曲毕,琴弦断,众人仍沉浸在回味之中。
突然,唐心莲猛的往台下尽力一扑,仿佛想抓住什么,然后定格在那一刻。
声音如裂帛一般,仿佛从幻境美梦之中惊醒,发现一切全都是幻象。
台下众人见唐心莲忽然扑了过来,顿时慌了手脚。
赶忙将手举起来,想将她托起,却发现唐心莲此刻已然在整理衣冠。
在场所有人,只有唐靖看的目瞪口呆,就连小龟也因为被气氛所感染,如今哭的忘乎所以。
“我去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偶像剧啊,而且还是实力派。”
唐靖不得不服,相比于刚才有点卖弄软**的凤求凰,这首蒹葭无论是立意韵味以及情景渲染能力都百倍的吊打前者。
他甚至觉得自己设计的千手观音输给这首蒹葭也无所谓。
能够在这个时代看到未来世界才有的电视偶像剧,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服。
“心莲好强啊。”
台下安幼薇和蓝叶也全旁目睹全程。
起初他们还很好奇唐心莲的包裹是什么,现在他们终于明白,包裹里必然就是如今看台之上以及台下铺满的白色神秘物体。
蓝叶有幸得到一瓣脱离了伙伴的白色物体,将它轻捏在指尖,那一瞬间的柔软感令她怦然心动。
虽然在群玉苑之中,自己锦衣玉食多年,也见惯了各种各样高档的丝织品。
然而,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他手中所揉捏的这团白色物体,那般柔软,温暖的东西。
此刻台下两人内心五味杂陈,作为对手,他们自然不希望唐心莲表现的太过强势。
然而作为一名歌舞姬,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如此梦幻般的表演实在是令他们大开眼界。
他们都相信在看完唐心莲的表演之后对于自己的未来必然大有裨益,因此根本生不出嫉妒之心。
“安姐姐你还好吗?”
蓝叶不无担忧的问道。
自己有唐靖教授的千手观音,而且是最后一名出场者。
所以此刻虽然内心颇为担忧,但却还算平静。
然而安幼薇则不同,接下来就轮到她表演了,再看到那样梦幻般的表演之后,想必任何一个人都升不起与之竞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