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刚刚有些好转的伤口再次撕裂,痛彻心扉,又是两口鲜血喷出,却只想看看金潇雪伤的重不重。金潇雪睁开眼睛,面如金纸,缓缓说道:“玉哥,你快走吧,还来得及。”
李玉泪如涌泉,正想说话,却听得陆吾一声悲鸣长吼,轻轻放下金潇雪,忍着剧痛站起来道:“武前辈,第三招后,你可要让金潇雪走的安全。”武灵钧重哼一声,不知是答应了还是不屑,金潇雪咳了两声,李玉和武灵钧纷纷侧头看去,蓦的武灵钧大叫一声:
“看好,第三招却也应景,昆山玉碎!”
说罢侧身弯腰,重心全在右手之上,右手似直非弯,似掌非爪,手腕缓缓翻转,瞬间手心光芒万丈。却也不知为何,李玉胸口热的发烫,却没有一点灼热之感,但李玉隐隐觉得,父亲留下的烛龙之护每每会在危难关头救下自己,如今这般发烫,恐怕已是生死关头了。
四周风起,都在向武灵钧掌心聚拢,武灵钧右手已是耀眼无比,看不真切,李玉莫名的心慌,头一次是烛龙之护缓解不了的心慌,想起自己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还有很多舍不得的人,但为了金潇雪,或许值了。
“这便要死了么...”
风越来越大,直把李玉吸向武灵钧,李玉如狂风中树上的残叶,随风摇摆,下一刻便要随风而去。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伸开,握住李玉的手,如烛龙之护一般温暖,李玉侧头一看,是金潇雪,慌忙问道:“小雪...”还没说完,金潇雪另一只手捂住李玉的嘴道:“玉哥,我一直在想,我娘不要我,我爹不救我,九天教要害我,以后我可怎么办。”
“但是是你救了我,是你陪着我。我总在想,若是失北林里,和你一起去了,也胜过孑然一身。”
“如今你让我弃你而走,我又能走哪去呢?”
李玉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金潇雪笑了笑,坚定的点点头,李玉也笑了,蓦然坚定,化为从容。
二人岿然不动,握紧了手,面着武灵钧,顶着狂风,闭眼,抬头,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咚!”
一声轰然巨响,二人却似入了定,眼也不睁,只感觉彼此手掌的温暖。
似是一瞬,又似过了良久,李玉和金潇雪二人竟齐齐睁开眼睛,看向对方都是震惊到平静,双双看向武灵钧,武灵钧原本不怒自威的一张脸竟嘴巴大张,又在一大片胡子中间显得有些怪异和突兀。
二人看武灵钧一脸惊疑的呆住,也是不知发生了什么,武灵钧缓缓道:“雪苍...还有这种功法?”李玉心中疑惑,什么雪苍功法?金潇雪也睁着大眼睛看着李玉,李玉耸耸肩。
武灵钧又道:“沈良辰,这是雪苍的那门功法?凝霜么?”原来沈良辰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不远处,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不是雪苍功法,应是圣教先生的妖术,哦!鸿蒙之气!”
武灵钧大怒道:“不懂别放屁!老子大半辈子和雪苍为敌,是不是雪苍真气还察觉不到么?还鸿蒙之气,现学现卖,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香油。”
一句话说的沈良辰又羞又怒,满脸通红,却不敢发火,瞪着李玉和金潇雪二人,想把怒气发泄给他们,又怕他们还有藏身之技。
李玉突然拱手道:“三招已过,多谢武前辈高抬贵手,后会有期。”武灵钧眉头一皱,马上又摆手道:“罢了,你们去吧。”金潇雪和李玉又惊又喜,赶忙转身就走,沈良辰突然大声道:“武灵钧!说我放屁,你却放水!”
李玉和金潇雪停了片刻,又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只听得武灵钧道:“狗东西,若不是端木教主,我早把你废了。”沈良辰道:“你果真放水!为什么要放走他们?那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我该怎么回雪苍,怎么见我师父?!”
武灵钧道:“路是你自己选的,与我何干?老子放不放水,与你何干?”沈良辰道:“哼!并非我说不过你,却是打不过你,待到端木教主收了陆吾,自有一番公道。”
...
李玉和金潇雪走的远了,隐隐听得沈良辰和武灵钧还在争执,却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李玉突然道:“小雪,你还好么?”金潇雪赶忙道:“我没事,玉哥你呢?”说着已搀起李玉胳膊,瞬间感觉李玉的一部分身体重量卸在自己身上,金潇雪忧伤道:“玉哥你受伤很重吧,快坐下歇歇。”
李玉道:“不行,我们要走的远远的,等下被他们追上,一切努力都白费了。”金潇雪点点头,扶着李玉继续前行,李玉道:“小雪,方才武灵钧的第三招真的是放水了么?那他放出如此气势,又收发自如,简直太厉害了。”金潇雪道:“我也奇怪,看样子全然不是假招,事到如今,却也没有别的解释。对了,他不是说是雪苍功法嘛,我看他表情也没作假,是雪苍功法,若不是你,定然是你哪位雪苍长辈暗中相助。”
李玉一听,这却有几分道理,只不过若是真的有雪苍长辈相助的话,凭自己和沈良辰的听风为什么感觉不到呢?为什么又不肯露面呢?既有如此修为,应是六位长老之一了,是哪一位呢?李玉正想着,金潇雪道:“玉哥,那有个山洞,我们进去避一避?”
李玉嗯了一声,二人到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