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李玉舌头灼痛时,张重习叫道:“受累来碗白饭!”
白饭一上来,李玉几筷子就吃了半碗,才发现福州城的米竟要长些,虽然有些冷,却正好解辣。这时另一盘菜上桌,伙计道了声:“荤三丝,二位慢用。”张重习对李玉道:“李兄,你可知这道菜叫什么?”李玉看了看,有青椒丝、萝卜丝、肉丝,便道:“张兄说笑么?方才伙计不是说了,叫荤三丝。”
张重习嘿嘿一笑,显摆道:“叫荤三丝,不过图个方便罢了,若是换个地方,说来个荤三丝,你可知道是哪个菜?”李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张重习又道:“这菜唤作“开尽无花”,这其中可是有典故的。”李玉接口道:“此花开尽更无花?”张重习眼睛一亮,惊讶道:“你竟知道?”李玉嘿嘿一笑道:“偶然听得,却不知这荤三丝和菊花有何关系?”
张重习道:“不错,有道是: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说的便是菊花。菊花有三部,一是冠,橘色;一是枝,绿色;一是根,棕色。”李玉点点头,看张重习不说话了,又看看荤三丝,心下已然明白,萝卜青椒猪肉,正是一橘一绿一棕,会心的笑了笑。
这时伙计又上了盘菜,绿油油的,道了声:“炒青菜,客官慢用,菜齐了。”二人点点头,突然有人叫道:“小二!”这伙计马上应了一声,匆匆过去,那人叫道:“骄火鸡,烫豆腐,二斤酒,劳烦快些!”伙计应了一声,高声重复一遍,进后厨去了。
李玉和张重习却面面相觑,一身冷汗,话都不敢说。敢情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九天教玄天部部主苏破,李玉眼睛咕噜噜乱转,一直看向门外,张重习轻轻点头,却没任何动作,这时苏破开口道:“两个娃娃,找到金潇雪没有?”李玉和张重习瞪大双眼,气都喘不出来,别说答话了。半晌李玉答道:“还没,苏部主可有消息?”
苏破道:“没消息,小李玉,我道你是小老实的好朋友,可不要骗我。”李玉道:“不敢隐瞒,确实没有。”随即又觉得不对,怎么对这九天教的大魔头如此客气?张重习道:“李兄,吃好了么?吃好了便回去了。”李玉连道:“好了好了,走吧走吧。”苏破道:“菜还剩一半,酒只喝了两口,怎么,怕我?”张重习一时无话,李玉却道:“有点。”
苏破听了哈哈大笑道:“哎呀你个小李玉,还真是与众不同。”说罢又是止不住的大笑。李玉面红耳赤,不知为何竟不自觉的把实话说出,实在丢人,更不敢看张重习,渐渐地听苏破还在笑,有些生气,鼓起勇气说了句:“本就实力悬殊,有什么好笑的。”
苏破道:“哦哦,抱歉抱歉。”说着伙计竟上酒菜来,苏破站起,转过身子,面前李玉和张重习二人,苏破个头不高,气势却擎天撼地,李张二人更是目光飘忽,不敢抬头。苏破对小儿道:“伙计,我的酒菜放那吧。”说着指了指李玉和张重习的桌子,李玉和张重习眉头紧皱,心道今日是不好脱身了。
苏破抬起双手打手势道:“两位小朋友,坐下坐下,我堂堂部主,会为难小孩子不成?只是呢,要陪我喝上两杯,敢是不敢?”张重习道:“打架,敢却不敢,喝酒么,不敢却敢!李兄,坐。”说着回原位坐下,李玉也回张重习对面坐下,苏破大大咧咧的坐在二人中间的侧方,端起酒壶给李玉倒了一杯,给张重习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李张二人如坐针毡。
苏破见况,有些不快,说道:“我说,该吃吃该喝喝啊!来,我先举一杯。”说着端起酒杯,张重习和李玉也端起酒杯,示意一下,一饮而尽。苏破喝了轻叹一声,喃喃道:“来口骄火鸡,想死我喽。”说着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闭眼品尝,李玉向张重习看了看,也夹了一口荤三丝,张重习也举筷夹了口青菜。
苏破呵呵笑道:“这才对嘛!哎你们想吃什么再点啊,我做东!”二人示意性的笑笑,苏破却突然道:“哎不对啊,你们怎么吃上东西了,逆天盟的规矩改了?”张重习心中懊悔不已,头上隐隐发汗,李玉却道:“规矩没改,我们偶尔出来犯犯错误。”苏破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好个偶尔出来犯犯错误,当浮一大白!”
说着又要倒酒,李玉却帮张重习和自己倒上,三人又喝一杯,苏破道:“小李玉,你是小老实的朋友,却是不似那些弟子迂腐,不必多说。张重习,说实话老夫也很欣赏你小子。”“嗯?”张重习错不及防,抬头看向苏破,但却苏破目光虽凌厉却真诚随和,不似说笑。
苏破道:“郑风野心勃勃、一代枭雄;黄煌锋芒不露、决胜千里;你偏偏选了一无是处的杨闻开,为的竟是情谊,就这点,老夫佩服。”张重习嘴角微微上扬,身体也松弛了些,突然说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苏破道:“又不是什么秘密。”张重习道:“可我们...对九天教却一无所知。”苏破哼了一声道:“这不就是区别么?”张重习嗯了一声,顿了半晌,若有所思。
苏破转头对李玉道:“吃菜啊小李玉,太辣了么?”李玉犹犹豫豫,又吃了一块骄火辣子鸡,突然苏破高声道:“伙计!有“甜醋脆肉”么?”李玉一惊,犹记得“甜醋脆肉”是临江城望江楼的一道菜品,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