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玉竟自己醒来。自李玉记事起,没有几次是自行醒来的,小时候被李佑叫起,在雪苍被大师姐韩凌叫起,可今早李玉一睁眼就毫无睡意,洗漱一番,朝黄绍绍的住处走去。黄绍绍门口竟还有两位雪苍师姐驻守,脸色微黄,眼圈微醺,一看就是一夜没睡,李玉上前打了招呼,得知大师姐和黄绍绍都在里面休息,便在门口兜转,思索如何应对一会儿的比试。
英杰武集已剩一十六人,皆是人中龙凤,青年才俊。即将和李玉比试的是碎星堂堂主何为的独子何三石,号称“箭射紫微”。碎星堂亦是进十几年新兴的修仙门派,堂主何为年轻时以射术闻名于世,而后开宗立派,堂内善射弟子虽数不胜数,却都修为平平,有些修为强些的弟子射术又欠佳,故而暗被笑称后继无人,叫嚣者络绎不绝。所幸何为之子何三石逐渐长大,初涉射术惊艳绝绝,何为兴奋不已,授予神弓神箭,耐心倾囊相授。
然而时过几年,门下兄弟子眼见何三石射术后来居上,皆以为堂主何为有所私藏,只对亲儿子的射术传授一丝不苟,堂内暗潮汹涌,何三石日子更不好过。以至于碎星堂多年外患又添内忧,何为虽在壮年却已白发,却咬牙坚持,令人敬佩,何三石亦因经历太多勾心斗角,少年老成,更加勤奋修行,想着早日替父亲排忧解难。
本次英杰武集整个碎星堂名额仅仅只有八名,然而除了何三石剩下七人均早早败北,何三石虽一路披荆斩棘却也身负重伤,右腿右手都有伤口,何为一边心疼不已,却一边高兴,碎星堂弟子向来撑不过两轮,何三石撑过三轮冲击四轮,这下碎星堂不说扬眉吐气,却至少抬得起头来了。
李玉一边思索如何应对何三石,一边为黄绍绍担心,来回兜转间,听得一声“玉儿!”李玉抬头一看,是花照蝶,笑容控制不住,一拱手道:“花师姐早!”花照蝶道:“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玉儿也有早起的时候。”李玉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马上要和“箭射紫微”何三石比试,一时想不出应对之策,花师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嘛?”花照蝶道:“少来了你,以弱胜强的事你干的还少么?轩辕阁阁柱子都被你刺了个对穿,我都不一定打得过李大力。”李玉有些无奈,尴尬的挠挠头,花照蝶又道:“你这么早起来是来关心绍绍的吧,也不知道你花师姐值不值得你早起一次。”李玉有些错愕,平日不苟言笑的花师姐今日说话竟酸酸的,想了一下当下说道:“花师姐,你待我很好,除了我爹、师父、大师姐,你是第四个对我真心好的人,有朝一日用的上玉儿的,定当刀山火海,在所不辞!”花照蝶听得一愣,随后眼睛笑成了月牙,说说道:“不听你胡说八道啦,我去看看绍绍。”
说罢走到黄绍绍门前,和两位师姐打了招呼,“咚咚咚”的敲起门来。随后听得韩凌声道:“花师妹么?请进吧。”李玉在花照蝶后面很想跟着花照蝶一起进去,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女孩子的闺房,便老实的在门外等候,不多时花照蝶出来,看到李玉不断张望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绍绍还没醒,不过身体已无大碍,你若担心便进去看一眼吧。”李玉听得黄绍绍还没醒,想到大师姐还在里面,定要再把黄绍绍和九天魔教的事絮叨一遍,心里实在不愿,便没有进去,和花照蝶一起去幽篁林武集擂了。
到了幽篁林发觉已然大变样,原本八个方向的八个打擂台拆了四个,只留下东南西北四个,而这四个擂台又外扩了一倍不止,众人都心知每个擂台都将是恶战。
李玉和花照蝶到了武集擂旁,陆续找到了其他雪苍弟子,第一轮的四场比试中,只有李玉的东擂有雪苍弟子比试,所以全部在场的雪苍弟子都来为李玉助阵,而李玉更是文德武德,几次以弱胜强,早已在正道中传出佳话,甚至在雪苍的名头已和“良辰四美”齐名,前来观战的更是数不胜数。虽说如此,李玉的心理压力却更重了,本来想到“箭射紫微”这个名号就没有信心,自己在雪苍这代弟子中最多只算二流,和李大力那种门派顶流的比试历历在目,若不是想到爹爹潜力爆发,加上朱雀血玉相助,还有无尘神剑的突发性,凡此种种才赢了李大力,还昏睡了一天一夜,越想越心寒,甚至觉得还没战便已然败了。
花照蝶看李玉脸色不对,只道李玉是紧张,悄悄对李玉道:“玉儿,血玉能宁神,也不必紧张,一场比试而已,花师姐在,大师姐应该也要到了。”李玉听了心态稍缓,摸了摸胸口的朱雀血玉,一股熟悉的暖流涌出。
铛!”一声巨响,李玉翻身上台,眼见一位淡黄色衣着的少年踩一支羽箭而来,轻轻落在李玉对面,这一手台下一阵议论纷纷,李玉也瞬间愁眉不展。“凭空御剑”讲的是真气的浑厚和精准,踩在两指到三指的剑上本就极其考验对真气的把控,更别说踩在半指到一指的羽箭上。还有便是“凭空御剑”真气流失巨大,毕竟要承受百余斤凭空而起,一般修仙者只有首先保证了安全又急于赶路才“凭空御剑”,因为但凡遇到危险,落地便有紫府亏空之感,实力稍强都要瞬间稍逊一筹,更别说实力相当的敌人了。所以很多九天魔教会跟踪“凭空御剑”的修仙者,或者跟踪修仙者待到“凭空御剑”时一击毙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