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洞口退去。
先进洞再说,他这么想着。
但威严豹子洞悉了他的想法,身子一拧就拦在了他的身后。
没有退路了。
董锵锵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回真要殊死一搏了!但他同时也很清楚,所谓殊死搏斗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当两头豹子同时进攻时,他是不可能有任何胜算的。
我还能往哪里跑?悬崖上?海里?董锵锵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这些选择似乎都是死路一条啊。还是得想办法进洞。
可人算不如天算,董锵锵的且战且走策略在跟两头豹子的第一回合就败下阵来,豹子们没费什么力气就让他丢了火把掉了匕首,还把他逼到了岩石旁。
董锵锵抬头仰望悬崖,估计自己实在是爬不上去了,无奈地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也就这样了,一切都结束了,他心里想。
伤豹往后撤了几步,把董锵锵留给了威严豹子。
董锵锵的倔强从他的心底迸发出来,就是挂了,我也得把它的脑袋砸烂,这是他最后的决心。
威严豹子并没浪费更多时间就纵身扑了上来,董锵锵用左手挡在身前,同时挥舞起手中的石块,但威严豹子明显比他更有耐心更灵活,他的石块连跟豹毛都没碰到。
就在董锵锵想要夺路而逃时,他的脚踩在了一块苔藓上,重心一歪,整个人就趴在了雪里。
威严豹子第一时间蹿了上来,低头就咬,董锵锵就觉得手臂一阵锥心的痛,他发出连自己都没听过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机械地用石块疯狂地击打豹子的头部。
恍惚中,他感到大地传来一阵震动,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另一声惨叫传来。
难道我的灵魂已经开始脱离肉身了?董锵锵感到纳闷,那为什么我还能感到疼呢?
他的问题还没问完,就觉得眼前一花,威严豹子骤然松了口,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豹子怎么停了?他们不吃人吗?不对啊,那个我从海里拉回来的人就被它们吃了呀?难道它们吃人前还有什么仪式吗?
他满脸是血,挣扎着撑着旁边的岩石半坐起来,只见一团模糊的巨大黑影在跟豹子纠缠。
他努力想看清黑影到底是什么,但额头的血越流越多,遮挡了他的视线,怎么擦都擦不完。
他用袖子上仅存的布玩命地擦了两把,终于看清跟豹子缠斗在一起的是一只成年棕熊。
模糊中他听到一连串的呜咽声,就见豹子一瘸一拐地朝密林方向跑去。得胜的棕熊仰天长啸,震得附近树叶上的积雪纷纷飘落。
董锵锵暗叹一声,这才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口。自己连豹子都打不过,熊就更不用说了。
棕熊晃着巨大的身躯朝董锵锵慢吞吞地走来,董锵锵内心的恐惧早已过了极点,现在反而不知道怕了。
循着董锵锵身上浓郁的血腥气,棕熊终于走到他面前,低头使劲在他头顶嗅了嗅,猛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董锵锵清晰地闻到棕熊口中的腥臭气,他的脑中过电影般地闪过了很多童年的画面,他想起了很多他自以为早已忘记的事。“原来我的人生是这样的,”他对棕熊苦笑道,“你不应该吃我,我是好人,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棕熊用弹珠似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董锵锵良久,突然低吼一声,又擤了下鼻子,把鼻涕喷了董锵锵一脸,然后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
棕熊的背影在董锵锵的眼中渐渐重叠起来。我已经挂了吗?他轻声问自己,但没等他再仔细研究一下时,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在雪地上。
他只记得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棕熊旁一团更模糊的黑影,再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等董锵锵再次醒来时,他看到一只大螃蟹从他的头顶悉悉索索地跳到旁边的砂石上走远了。
林间一片寂静。黑影不见了,威严豹子也不见了,早上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就在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时,猛地看到不远处的砂石滩上躺着一只豹子。
他的心陡然一惊,赶忙抄起脚边的石块儿,却发现那只豹子一动不动。他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才发现那只豹子早已咽气,豹子的背上还有半个血掌印。
如释重负的他颓然地摔坐在沙滩上,任凭冰冷的海水浸湿了衣裤,只是怔怔地望着青蓝色天际线上刚冒头的红日发呆。
肚子发出轰隆隆的抗议声,提醒他必须尽快弄点吃的。董锵锵无奈地站起身,准备抓几个螃蟹烤了,却发现环形石堆里不知何时进去了几条鱼,其中一条个头还不小,这让他倍感欣慰。
升腾的火苗再次蹿了起来,董锵锵收拾好鱼架到了火上,又动手开始抓螃蟹,他已经计划好了,如果搜救队真的一时半会来不了,他就把豹子烤了吃,同时开始动手打造自己在岛上临时的窝,毕竟这里有豹子有熊,夜晚很快就会来临,谁也不知道会再发生什么。
不多的功夫,董锵锵就抓了十几只螃蟹,他烤了五六只,把其他的螃蟹都挖了个坑囤着。
2002年第一道红色的太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闻着弥漫在火堆旁烤鱼和烤螃蟹的香气,董锵锵只觉得恍如隔世。
当他拿起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