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费用的最后两项:一张去慕尼黑的单程机票和一间酒店一晚的住宿。
看起来一切挺正常的,张英芳随手把复印件放到了桌上。
这时,有人当当轻敲了两下她办公室的门。
她迟疑了一下:“请进。”
门一开,冬一晴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张总,”她把咖啡放到桌上,“我在外面看到您这屋还亮着灯,所以给您送杯咖啡过来。”
“哦,谢谢。”张英芳顺手一指,“放桌上吧。”
“是这样,张总,我刚才看材料时,有些地方不太懂,想和您请教一下。”冬一晴把手垂下,交叉放到小腹前。
“说吧。”张英芳端起咖啡,吹了吹上面冒出的热气。
冬一晴小心翼翼道:“威斯巴登市有家叫勒夫勒夫的德国公司今年出了几款和我们很像的产品,您知道这事吗?”
张英芳放下杯子:“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们和我们好像有版权方面的……纠纷。”冬一晴犹豫了一下,没直接说“官司”两字,“周五有客户问我这件事。”
“我们和那家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产品上有相似性,但我们拿欧盟大部分国家的专利和版权的时间比他们要早很多,他们只有部分东欧和南欧的小国专利的时间比我们早。所以我们不存在这方面的困扰。你可以告诉客户,让他们去对比两家公司拿专利证书的时间。”
冬一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谢谢张总。”
看着冬一晴走出房间,张英芳忽然觉得冬一晴刚才提到的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复印件上,突然惊异地发现,勒夫勒夫就是张英飞的费用报销单上的公司。
张英芳立刻觉察到哪里不太对。一分钟后,她蓦地回过味儿来:勒夫勒夫既然在威斯巴登市,距离法兰克福市也就一小时的车程,那张英飞去慕尼黑的机票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