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杨广眼中不禁滑过一丝赞赏,微微笑了笑,对身旁的典韦打了一个眼色。
典韦会意点了头,沉声对廖化道,“兀那贼将,报上名来!”
廖化冷哼一声,“某乃颍川渠帅吴霸帐下,襄阳廖化是也!”
“廖化?难道是日后那名蜀军老将……”只听廖化报出姓名,杨广眼睛微微亮起,身体不禁坐正,仔细打量起他来。
“吴霸?哈哈!莫非就是那乱箭死于马下之人!“杨广一听,只看廖化依然气势不减,当即嘲笑道,末了神色一变,厉声道:“败军之将,为何不跪!”
廖化身体未愈,却也强自大笑道:“哈哈!你用诡计才败得我军,便是擒下我来,却不是真本事!凭什么让我跪拜?”
杨广神色一变,不禁大声道:“兵不厌诈,胜便是胜!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左右,让他跪下!”
守在廖化身旁的两名亲兵得令,当即双双用脚大力喘向他的膝盖,廖化本就深受重伤,如何抵挡得住,当即跪倒在地,猛然提起身体所存不多的气力挣扎的端正胸膛,却无奈杨广亲兵死死按住,不得站起。
廖化眼睛里尽是倔强和不甘,不禁大声吼叫道:“若渠帅听我言,放弃颖阳,带那两万兄弟,北上攻打朱隽,皇甫嵩后背,大功可成!若如此,他日,跪于此地的便是你等!”
杨广一直在旁默默不语,听到廖化的话,身体不禁微微一颤,背后蓦然间也是有些凉……而一旁徐晃也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若吴霸听他的话,率军北上,皇甫嵩,朱隽大军前有张梁十数万黄巾贼寇,后又受吴霸两万人马冲击,腹背受敌,大军危矣!
大军若败,黄巾局势便将大改,西进截断我军后路,威逼京师,廖化言未必不会实现!”杨广心里不禁升出一丝恐慌和沮丧:“该死!我还在为这几日连连得胜,沾沾自喜……原来居然有这样一个天大的纰漏……”
“唯一可以庆幸的……只是吴霸没有听他计谋……”
徐晃听得廖化吼叫,蓦然间站起身来,拔出佩剑高声道:“兀那贼将,不过败军之身,还敢口出狂言!莫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杨广琢磨着差不多是时候该自己发话了,当即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徐晃握剑的手腕,高声道:“公明且慢!此人颇有才干,杀之未免可惜!”
徐晃闻言,这才收回手中佩剑:“若不是主公仁慈,今日必让你血溅某家剑下!”
前些日子朱隽长社坑杀数万降卒早传遍黄巾军中,廖化本以为自己怎么也难逃一死,这才如此口出狂言,可是听闻徐晃之言,似乎汉军主将竟有意收服自己,当下不禁有些愕然,呆呆的看着杨广和徐晃两人。
“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这句话本就是后世人们常常挂在嘴边,耳熟能详的故事。至少杨广在没有读过三国之时,是从没有注意过这么一个被淹没在巨星之下的角色。
而廖化的初次登场,便是和周仓一般作为衬托关羽威名而拜服的角色。
忠而有义,勇而不失智,可得重用!杨广仔细回想了那模糊暗淡的回忆,半晌对于这个少年作出了这样一个评价。
廖化一生,最吸引人眼球的便是关羽被困麦城,万军围困之中,却毅然主动请缨千里求援孟达刘封,当被拒绝以头磕地大恸告求,最后无奈更连夜飞马向汉中而去,几番急赶,却不顾疲惫身心,依然为关羽性命奔走。
而后虽被俘吴国,却是身在吴营,心在汉,两年时间也抵挡不了他对旧主的忠心,又上演了一出义薄云天的千里走单骑。
在汉末三国这个英雄并起的年代,能在史书上留下不少的笔墨,廖化本身的能力便是得到了很大程度的肯定。
尤其刚才廖化一言,更是让杨广提起了兴趣。
见杨广唱起白脸,徐晃这才扮起红脸接着道:“此人冥顽不灵,口出狂言,对我等又多有傲慢,身份不过是个黄巾贼寇!主公是否太高看此人了!”
“公明暂且安心,刚才此人所言,如若吴霸采纳……我军确实处于危境!就此一言,便可证明他的价值。本将求贤之人,如今见此良才在侧,又如何可轻易弃之?”杨广神色不自然的叹了口气,对徐晃说道。
徐晃闻言,不禁微微一愣,虽然早就和卫宁商量好要收复廖化,不过刚才却没细想廖化的话,如今仔细斟酌一番,眼睛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此人虽傲,但却颇有忠义,将军非真心实意,不能打动!将军请斟酌……”徐晃收拾了一下心情,这才对杨广低声道。
杨广脸色阴晴不定,连转数遍,当下又对廖化道:“如今有我你既已被我擒下,我念你颇有勇力,愿降否?”
廖化却是冷哼一声,大笑道:“既被你等擒下,有死而已!要我降,却是休想!”
“阁下有此胆气,真壮士也!刚才广不过戏言尔,阁下莫怪!”杨广闻言,心中更是满意,当下不禁抚掌大笑起来:“来人,快快松绑!”
廖化却是微微一愣,却又不会这么容易就感恩戴德,在杨广亲兵松绑之后,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只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杨广见状趁热打铁,当即出声对廖化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