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虽然心中对突然冒出的毕岚感到好奇,但还是对其微微点了点头。
见杨广愿意接纳自己,毕岚心下大喜,但其也知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当即面不改色的继续在前引路。
而就在毕岚心中波澜渐起之时,对于突然冒出的毕岚,杨广心中又何尝不感到好奇呢?
若是其心中所料不错的话,此毕岚应当就是史上未来“十常侍”之一的毕岚吧。
史载毕岚为兖州东平郡人,熹平中,担任掖庭令,掌宫人簿帐及蚕桑女工等事。
后于熹平六年(177年),毕岚奉皇帝命,铸铜人四列于仓龙、玄武阙,铸四钟,皆受二千斛,县于玉堂及云台殿前。
铸天禄虾蟆,吐水于平门外桥东,转水入宫。
后又作翻车渴乌,旋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以省百姓洒道之费。
从毕岚所做所为来看,宦官之职似乎埋没了其不少才能。而相较于史上其他的“十常侍”而言,毕岚似乎还完全称不上穷凶恶极,只能说是命运弄人罢了。
而让杨广疑惑不解的是,本就应在这几年逐渐得到刘宏重用的毕岚似乎完全没有发家的预兆,眼见熹平之年即将过去,都还只是充当一小黄门。
不过杨广又哪里知道,此世的毕岚之所以落得如此地步,还皆是拜杨广所赐。
要知道若是没有杨广这几年刻意的推动,刘宏心中鸿都门学这项计划还要在差不多十年之后,才会提上日程。
而这场北伐鲜卑之战的惨败更是完全将刘宏的精气神给击碎,以致于之后刘宏逐渐丧失了刚开始的雄心壮志,开始沉迷于享乐之中,这才有了后面擅长建造的毕岚表现的余地。
而能在历史上逐渐成为声名赫赫的“十常侍”之一的毕岚,见此情形又怎会满足于自己始终出于如此地下的地位。
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发现,近两年来杨广的名字频频出现于皇宫大内之中,对于这位刘宏的新晋宠臣,宫内不乏有想要与其结交之人,但在念及杨广那弘农杨氏的出身之后,只得纷纷打退了堂鼓。
毕竟宦官集团大老与士大夫集团之间的纷争,这些底下之人又如何回不清楚呢!
而在宫中素无关系的毕岚却别无选择,与其继续碌碌无为下去,不如尽快找个靠山,他相信凭借自己这两年的观察,这杨广在看过自己精心为其准备的礼物之后,一定会满意的收下自己。
毕竟在他看来,能够改良昔日蔡侯造纸之术,并提出雕版印刷术这等奇思妙想之人,想来一定对那些奇巧之物极为热衷,而这恰好也正是毕岚所擅长之物。
而此时,杨广对于毕岚的心理却一无所知,毕竟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将此次科场舞弊之事顺利解决,尽量不要干预到此番洛阳大考的进行。
对于突然示好的毕岚,杨广还需日后多加接触考察之后才能决定是否要接纳其作为自己宫中的眼线。
而就在两人心中各有谋划之时,两人终于来到了大殿之内,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杨广这里。
“臣杨广,拜见陛下!”
“爱卿免礼,不知此番调查可有结果了吗?”刘宏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陛下,此番科举舞弊之事,臣已大致探查清楚!”杨广回复道。
“哦!那爱卿还不快速速道来,朕倒要看看此番敢于大考之日舞弊之人究竟有多少?”刘宏严肃道。
“启禀陛下,据臣与众位监考官对全场五千余名考生调查后发现,此番科举舞弊中发现携带有纸抄之人共计八百六十四人。于策论相同之人共计一千三百六十五人。剩余士子中是否还有舞弊者,尚在详査之中。”杨广高声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宏大怒道。
闻听刘宏之言,杨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回陛下,此番大考舞弊之人共计两千二百二十九人!”
再次得到确认之后,顿时,满堂轰然一阵哗然,群臣纷纷议论起来。毕竟此番参与大考之人中不乏其各自家族中之人。
而其中犹以王甫和袁槐兄弟两心头最为忧虑。
“该死的,怎么回事,我不是交待了只要放出几十份就行了吗?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数量!”王甫心头不禁将此次办事之人骂了无数遍,待看见刘宏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后,王甫便是心下一咯噔,当即便在心下细思对策起来。
而袁槐,袁逢兄弟两却误以为此事乃是袁绍所为,更是急得满头大汗。要是因此事被刘宏所知天知道暴怒之下的刘宏,会不会直接与他们决裂。
更有甚者,要是因此再度兴起第三次“党锢之祸”,那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
“肃静!看看你们,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竟就让你们如此慌乱,简直成何体统!”看着下方乱作一团的臣子,逐渐冷静下来的刘宏不禁对他们更为不满起来。
“臣等有罪!”众臣见刘宏发怒,纷纷躬身认错道。
“哼!尔等也知自己有罪,看看你们都教的是什么子弟,不过五千余人的考试,其中就有近三分之一参与舞弊,这简直是天下丑闻,天下丑闻啊!
你们让朕之后又有何面目去面对那些对大汉抱有信心的莘莘学子!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