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君确定是用这对大戟和我交手吗?”张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的朝典韦再次确认道。
“要打就快打,哪来这么婆婆妈妈的!”典韦颇有些不耐烦道。
“既如此,典君小心了!”只见张飞单手握住矛柄,双腿微微下蹲仿佛在蓄势一般。
典韦见状不敢待慢,双手一提大戟竟率先向前奔去发起了第一轮的攻势,企图打断张飞的蓄势。
却见张飞突然大吼一声:
“看矛!”
只见张飞一反常态的将本应一突刺为基本攻击手段的长矛使出了一击类似槊法的一式抡击。
杨广见状不禁眼前一亮,身为关陇将门世家出身的杨广,对于槊可谓再了解不过了。
槊起源于汉代,在魏晋南北朝至隋唐之间逐步发展到了巅峰。因其在战场上威力的强大与其造价的昂贵,一度成为了世家贵族出身的将领的标志。
一般槊由两部分组成,一者为槊锋,槊锋刃长两到三尺,远远长于普通的枪、矛类武器。其刃开多面,具有明显的破甲棱。普通的鱼鳞锁子甲、铁圜甲、明光铠,在破甲的槊之下,往往一击而破。
二者为槊杆,其不像普通枪、矛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用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
而那韧木一般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后需将细蔑用油反复浸泡。待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外层再缠绕麻绳。
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持槊武士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
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
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
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
故自汉唐以来,马槊便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
而张飞手中的这杆丈八长矛,除却其材料及矛头外,已基本有了后世战槊的雏形。
“看来这次回洛阳也需要家族中的工匠试制一批长槊出来了。待将来给我手下的湟中义从换上,必会大大提高其战力,将来或许能成为马战中的一支杀手锏也说不定!”
就在杨广在思考着未来如何提高自家军队的战力之时。
方才张飞那势大力沉的一击便已经和典韦手中的双戟撞在了一起。
“铿”
只听见一声刺耳的金属交击之声。两人纷纷各自向后退了几步,这才将那撞击的余震稍稍缓解下来。二人心下都不禁一呼:
“好大的力气!”
似乎是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了,两人心中一时间也都颇为兴奋。
稍微缓了点力气,便再次再次舞动兵器冲了上去。
只见这次张飞在见识了典韦的神力之后,不敢待慢,连忙一改方才莽撞的矛法,一刺,一削,一撩,片刻之间便使出了多种常规的矛法。
一时间竟弄得典韦颇有些措手不及,可是随着几招过后,典韦逐渐掌握了其攻击的节奏之后,便又一点点的将劣势逐渐扳回。
张飞见状不禁又加快了几分攻势,可是没过多久便又被典韦稳住了脚步。
在外界看来眼下似乎是张飞占据了上风,可是张飞却心中明白,要是再这样下去,最终先气力不济的便会是自己。
“真是见鬼,这家伙的体力未免也太好了一些,拿着这两对大家伙舞了这么久都不见累的吗!”张飞心中不禁暗骂道。
可是其对典韦这种以守代攻的像是乌龟壳一般的战法,又没有太过好的办法,无奈只能出言激将道:
“典君难道便只会一味的防守吗?亏我还以为典君有多大的本事呢?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而典韦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似的,仍然是一味采取防守的态似,丝毫没有改变的欲望。
“嘿嘿,好你个张益德,难道当某家傻不成,本来你就仗了兵器长的优势,要是某家还冒然冲上去,恐怕还没接近你,便又会被你打回去。
既如此,我还不如先采取守势将你的体力耗光,那时便是某家进攻的机会了。”
而在场外的杨广对两人的心思可就没那么了解了,只听其对刘备说道:
“玄德,你家这位兄弟可还真是深藏不露啊!竟然这么久了都还能一直压着典君打,要知道在我麾下,典君可是公认的武力第一人啊!”
刘备闻言不禁苦笑一声,一边是对典韦竟能与张飞打成这样的惊讶,令一边也不得不对杨广的身份起了更多的好奇心:
“难不成其这么年轻的年纪便已经统帅一军了不成。”
自家兄弟的本事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