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心中吐槽完田晏之后,臧旻这才想到还有要事未问,于是便接着问道:
“那不知你家将军有何策,可解吾雁门之围?”
“启禀将军,我家将军打算趁着夜色连夜向鲜卑大营发起突袭,眼下鲜卑人都急于回返王庭,兵无战心之下必定战力大减,再加上鲜卑人素来有夜盲之症,天色一暗,其视力必然大降。
故我家将军会乘着天黑率先派人摸进鲜卑人的营地,将其粮草及马厩点燃,那时鲜卑大营必定混乱不堪,其后将军您再率领雁门守军与我家将军一起内外夹击,必能一战而破鲜卑,解雁门之围。”
田七详细的将田晏的谋划一一道来。
“也罢,眼下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反正现在吾等已经是待罪之身,还不如随田晏博这一把,要是真的能将局势逆转过来,将功折罪之下,想来到时陛下也应该不好对我等太过追究了吧!”
臧旻沉吟片刻便对田七说道:
“汝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此事我答应了,不过夜袭的时间要改一下,就定在黎明之前半个时辰吧,那时正值鲜卑人熟睡之时,想来鲜卑人应当也想不到我等竟还会有反攻的勇气,到那时我等此次计划想必也会再多几分胜算!”
“诺!在下这就回去将将军所言禀告给我家将军!”于是田七在向臧旻告辞之后,连夜趁着夜色躲开鲜卑人的眼线之后成功回到了田晏那里将臧旻所言一一告诉了田晏。
“果然,还是臧旻那老匹夫想得周到一些,既如此,我等便按计划行事,待晚些我等潜入的鲜卑大营的兄弟将其粮草马厩点燃之后,我等便依计向鲜卑大营发起冲锋!
此战全军上下没有将军和士兵之分,吾必亲自带领你们冲在最前线,能否为吾等先前战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就看今夜的了,老夫拜托诸位弟兄们了!”田晏赞道。
“诺!我等必誓死追随将军!”所有的将领都坚定的回答道。
随着黎明的曙光一点一点的到来,这个计划也到了即将开始的时刻。
突然,鲜卑大营中出现了巨大的骚乱。
“走水了!”
“走水了!”
“快来救火啊!”
随着一声声的呼号,整个鲜卑大营便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究竟是哪里起火了!”刚刚自帅帐中醒来的步度根顾不得穿上衣物便急匆匆的自大帐内冲出大声质问道。
“大人,大事不好,战马的马厩和粮草都被汉人潜伏进来的细作点着了!”一名亲卫连忙过来禀告到。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都快点去救火啊,要是没了战马和粮草,我等拿什么去和汉人打啊!”步度根大怒道。
就在其还要继续发火之时,又见一名鲜卑骑士过来禀告道:
“大人,大事不好,我们的背后不知哪里来了一支汉军,眼下已经冲破了大营,在营中四处放火,杀伤我军士兵!”
步度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有见南面也有兵士过来禀告道:
“大人大事不好,南面关内的汉军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大门,眼下正朝着我军前营冲杀而来,将士们大都找不到自己的战马,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
步度根闻言只觉得肝胆俱裂,慌乱之下连忙呼喊道:
“传令,全军撤退!全军撤退!”
在接过亲卫找来的战马之后,顾不得还没穿戴上盔甲,便在亲卫的护送之下率先逃离了营地。
一时间,整个鲜卑大营都被大火弥漫,喊杀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一直持续了约一个时辰才渐渐平静下来。
“杀!”
“杀!”
“众将士快随吾杀啊!”
田晏率领的两千余云中大营残军,在鲜卑大营中左冲右突,所向无敌。
“将军!”
“将军!”
“我们赢啦!”
“我们赢啦!”
在杀完面前的最后一个活着的鲜卑人后,众军士纷纷一阵欢呼起来。
“赢了?我们终于赢了吗!”眼前的这场战争竟如此简单的结束,这让田晏等人恍若梦幻一般,想想这些日子先是被鲜卑人埋伏,险些全军覆没,拼死突围之后更是整日东躲西藏生怕被鲜卑人发现。
再加上食物粮草的短缺,让田晏等人不得不杀马充饥,看这一匹又一匹陪伴自己多年的战马沦为兵士腹中的口粮,所有云中将士的心中都伤感不已。而在今日众将士终于在鲜卑人身上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将士们啊,你们看到了吗?老夫亲自替你们报仇了啊!”看着放声大哭的田晏,四周的将士不禁纷纷暗自垂泪,想到自己那些战死的战友,一股悲凉之意渐渐的在整个大营中弥散开来。就连老天似乎也被汉军将士的悲凉所感动。
“嘀嗒!”
“嘀嗒!”
“下,下雨了!”
稀稀落落的雨点打在了这些残存的汉军将士的脸上,将他们脸上的泪水与血水冲刷在了一起,让整个战场更显了一丝苍凉之感。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