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轲比能便命令剩余的两万预备部队,纷从两翼开始左右包抄过去,意图彻底断绝汉军撤退的后路。
而正骑在马上指挥汉军作战的田晏见状不心禁冷笑道:
“鲜卑小儿未免太小看老夫了,就这样就想吃下老夫的前军未免太过意想天开了。于是田晏朝左右传令兵传令道:
“左右听令,命田仲前军不要再留力了,给吾好好让鲜卑蛮夷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大汉精锐。”
传令兵闻言,立马挥动手中令旗向前军传令,而在接收到主将的命令之后,田仲不敢怠慢连忙指挥前军将士改变阵型,一下子由防御的圆阵转换成了进攻的锋矢阵,在田仲的一声令下,前军骑士纷纷自马鞍旁取下一支事先装配好的手弩,在马匹的运动中将所有的弩箭向鲜卑前锋倾泻而去。
“啊!”
“希律律……”
“砰……”
“砰……”
“砰……”
一时间中箭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应声落寞者不一而足,顷刻间便有上千鲜卑骑士落马,而在高速运动的骑战之中,落马也就意味着死亡。
一瞬间前军阵型大乱,田仲连忙抓住这个机会大声喊道:
“凿穿!凿穿!”
“喝!喝!喝……”
一时间汉军前军将士气势大涨,纷纷团结在田仲麾下,以田仲为锋头狠狠的朝着鲜卑前军暴露出的破绽里一头扎了进去,一瞬间便将鲜卑人的前军便被汉军冲散,纷纷朝着己方的后方冲击而去。
“废物,一会儿给我将前锋的万夫长拿下,整整前军一万鲜卑精骑竟然还拿不下一个三千人的汉人前军,反倒被汉军给冲乱了阵型,真是丢尽了我鲜卑人的颜面。”轲比能大怒道。
“传令前军变后军自两侧撤回,不要当了我后军进攻的道路,此次吾亲率中军进攻,一定要尽快将这股汉军剿灭。”轲比能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长矛大声传令道。
于是前方正在溃退的鲜卑前军纷纷自两边慌忙撤去。
田晏见对方主帅欲要带领中军直冲前锋而去,便再也顾不得保留实力,在左右各分去两千精骑抵挡两翼穿插而来的鲜卑左右两军后,田晏眼下就只剩下中军最后的三千精锐汉骑,要是后方再不见援军前来增援,田晏便只能下令全军撤退了。
毕竟经过一轮观察,田晏发现眼前哪里是消息中提到的几万鲜卑王庭护卫军,这分明就是鲜卑人的主力大军嘛。在双方兵力如此悬殊之下田晏还能在开局压着鲜卑前军打,并险些将其前军完全击溃,只能说田晏临战经验之丰富实在是不愧为段颍麾下两员猛将之称。
而就在田晏正在犹豫究竟是否要将中军最后的兵力投入前方的大战之中时,后方突然传来的消息不禁令田晏如坠冰窟。
原来后方传来的消息正是使匈奴中郎将臧旻派人冒死突围才传过来的。
原来早在田晏前军与轲比能大军交手开始,后方的臧旻所率的雁门之军早已被不知何时绕道而来的步度根为首的西部鲜卑大军给团团围住,根本脱身不得,更别提向前方支援田晏所部了。
无奈之下,臧旻只得派出一队骑士冒死突围,这才将这重要的消息告诉了田晏。否则田晏要是将这剩下的兵力完全投入了前方战场,恐怕这云中一万精骑非得落上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恨不听之前杨广小儿之言,此战吾罪莫大焉!”田晏长叹一声便要举刀自吻,无奈身旁亲卫眼疾手快一把将其夺下大声劝谏道:
“将军何至于此,眼下吾等还有三千精骑,未尝不能突出重围,只要将军能活着回去,他日再带领汉军杀回来便是,怎可置全军将士生死于不顾,做出如此妇人之态,还望将军重新振作,带领弟兄们杀将出去!”
“将军……”
“将军……”
“还请将军带领吾等杀将出去……”
看着身旁这些还愿意相信自己的将士,田晏不禁老泪纵横,心下暗暗发誓道:
“田晏啊田晏,怎么临了临了却变得如此贪生怕死,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与你一起奋战到今日的弟兄们啊!”
想到此处田晏抬起头来望着四周那些期待的眼神,田晏的神情不禁愈发坚定了起来。
只见其咬牙切齿道:
“传令前锋田仲部率军为吾等断后,全体中军转军向后,吾等立即向西边突围,撤!”
而田仲得到消息后,心知自己乃是被将军壮士断腕,当作弃子之后,也不敢过多抱怨,毕竟他这条性命可是当初田晏在死人堆中救出来的,眼下也到了他报答将军的时候了。只是可惜了前锋这些英勇无畏的汉家儿郎了。
“诸位,将军有命,令吾等全军向前!向前!杀!”田仲拼命喊道。
“杀!杀!杀!”
全体云中大营前锋将士在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之后,不禁士气没有丝毫下降,反而顷刻间暴涨至顶峰,纷纷朝着前方的鲜卑大军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
刀枪断了,用弓弦绞,弓弦断了用牙齿咬,要不便以身为刃,报着身旁的鲜卑骑士一同滚落马下,被乱军踩踏为一片肉泥。
“疯了疯了,这些汉军难道都疯了不成,难道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