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汝说得可是之前在朝上所提的新纸,怎么,难道这么快便造出来了不成?”蔡邕奇道。
“嗯!这批新纸乃是试造的样本,本不抱有希望能够一次而成,不过结果倒颇令人意外,竟真的一次便成功了,只是这批新纸因是赶工出来所致,故总量并不多,只有一百扎,约三万张左右,下一批新纸出来估计最快也要三个月后了。
吾本想着蔡公好书法,应对这新纸颇为期待才是,这才冒着得罪陛下的风险,偷偷顺出来了一些,怎料蔡公却不屑一顾。也罢,此番就算吾自作多情好了。”
言罢,杨广便拿起桌上装在匣中的新纸转身装作欲要离开的样子。
“哎!贤侄且慢,贤侄且慢,老夫什么时候说不要了,只是方才贤侄没有把话说清楚,吾才误会了贤侄,既然已将礼物送来,又怎有让你再带回去的道理。”蔡邕一把拉住杨广的胳膊眼巴巴的盯着杨广手中的纸匣劝道。
“哦!是这样吗?蔡公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为免蔡公清誉受损,吾还是将这礼物带回去为好。”杨广一脸都是为蔡邕着想的样子说道。
“混账小子,竟连老夫都敢调笑,吾看汝是不想娶老夫之女了是吧,明知道老夫最好这口,竟还敢如此吊吾胃口。”饶是蔡邕脾气较好,也奈不住杨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连忙一把夺过杨广手中的纸匣笑骂道。
“呵呵!阿姊,吾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让父亲如此失态呢!”一位总角之年的少女活泼道。
“琰儿,小声一点,要是被父亲发现我俩躲在这屏风后面偷看,可是会被父亲责罚。”其身旁的一位及笄之年的少女小心翼翼的劝说道。
“哦!我会注意的啦…阿姊,你看,那就是我未来姊夫吗?长得还算蛮英俊的吗?据说姊夫有一双像霸王一样的重瞳,这里离得有些远,我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假的?”蔡琰颇有些好奇道。
“瞎说什么呢?吾都还没嫁给他,你这么心急干嘛!”那年长一些的女子略有些羞红了脸道。
“呵呵呵!阿姊害羞了,阿姊害羞了!”蔡琰古灵精怪的调笑道。
蔡琬连忙一把捂住蔡琰的嘴巴,颇有些担忧的望了屏风外一眼,心下暗道:
“还好,没被人发现!”
“吾…吾…”
看着蔡琰还要挣扎,蔡琬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道:
“真不该听你这小妮子的教唆,弄得现在不该不尬的局面,你要是老实一点,不再说话,我便放开你!”
“吾…吾…”蔡琰连忙点头。
蔡琬见蔡琰答应,这才放开了蔡琰,见蔡琰真的安静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这藏身在屏风内的不是别人,正是蔡邕的两个女儿,而蔡琬正是在蔡琰那小妮子的怂恿之下才事先藏身在这里,想要一观自己未来的夫婿究竟是何等样人。
而屏风外面此时却见杨广连忙赔笑建议道:
“呃!蔡公息怒,蔡公息怒,方才吾都是开玩笑的,吾正是知道蔡公喜好,故新纸刚出之时,吾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蔡公不是,蔡公大人大量就不要和吾一番见识了!眼下还是先试用新纸,看看蔡公可还满意。”
“哼!这次看在汝还算有孝心的份上,吾就不和汝计较了,记住,下次还有此等好事,可不要忘了老夫才好。”蔡邕一边说着,一边从匣中娶出一张新纸置于书案之上。
杨广见状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帮其研墨,恭敬道:
“不劳蔡公,吾来!吾来!”
蔡邕闻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颇献殷勤的杨广,静待其研磨。
一会儿工夫后,杨广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
“如此,蔡公且看看合适否?”
蔡邕自笔架上取下一支狼毫,左手微微提起右手的衣袖,提起笔来轻沾了沾砚台中的墨汁,在纸上试了一笔后,淡淡道:
“尚可!”
说完蔡邕便借着笔势在新纸上挥毫泼墨,只见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片刻功夫就写下了《论语》中的一句话:
“巧言令色,鲜矣仁!”
杨广见着蔡邕写完的这句话,不禁眼角一阵抽搐,心下暗道:
“得!看来这老夫子,这次是真的记恨上吾了!”
“喏!这副字就当是老夫送给贤侄的谢礼吧。”蔡邕淡淡说道。
杨广闻言不敢反驳,只得默默接过蔡邕递过来的这张纸感谢道:
“诺!多谢夫子赐字!”
蔡邕见杨广这次的态度尚可,神情稍缓,轻捋了捋长须道:
“嗯!孺子可教也!”
杨广闻言只得在心中无奈翻了个白眼问道:
“不知蔡公感觉如何!此新纸不知日后是否能够完全替代竹简和帛书,成为今后吾大汉士子书写的主要方式呢?”
蔡邕闻言略邹了邹眉头,颇有些严肃道:
“此纸书写起来透墨吸水均匀,走笔行云流水,毫无滞涩之感,当为上上佳品,较之竹简等物更为便捷,只是不知是否能耐保存。”
“这批新纸因是赶工之故,故而尚未加入防虫防腐手段,故吾不敢保证其使用寿命,然今后之纸,只要时间充裕,完全按照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