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外,官兵战阵之前,黄忠策马挥刀,不停的对手下士卒大声吼叫道:“都给我骂大声,一个二个都没吃饭啊!”
在他的催促下,垂头丧气的众兵卒当下只得勉强提高了些微声音,但却还是有气无力。
黄忠眉毛微微皱起,大为恼火,正欲再加斥责,但想了想,心里还是叹了口气,却也略微有些恼怒:“一群废物,不过输了几仗,就成了这般模样!这样一支士气低迷的队伍怎么能用到战场!”
“张曼成这反贼,竟然敢祸乱南阳,莫不知我黄忠便是南阳人吗!今日便让我黄汉升来杀一杀你的锐气吧!”黄忠看了看宛城上招展的黄旗,不禁冷哼一声,握刀的手同时用力紧了紧,身上散出淡淡的杀气。
永汉元年,南阳太守被张曼成斩杀,郡治宛城被夺,朝中震怒非常,当即擢江夏都尉秦颉为南阳太守,领军平叛。
而黄忠如今正巧在秦颉麾下任职,听得张曼成祸乱自己的家乡,心中早已是震怒不已,虽然心系故土,但碍于如今军旅身份,无可奈何,但闻秦颉朝中任命,当即自请为先锋,率军向宛城杀奔而来。
可是汉军兵士叫骂了许久,但见宛城依然无人迎战,黄忠不禁对这群夺取宛城的黄巾贼寇嗤之以鼻,颇有些不耐烦。
当即取出马腹挂着的铁胎弓,策马向宛城奔去,只见其行到约百步之外时,一扬手中强弓,对准城上那杆书写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的大旗挽弓就是一箭。
“城上反贼,却看我黄忠手段!”黄忠当即大声喝一声,其声宛如洪钟!
“咻!”只听一声长箭破空之声。
“咔嚓!”一声,大旗当即应声而倒,只留下黄忠在城下放肆的大笑。城上士卒本看他单人匹马而来,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大旗旗杆被硬箭射断,当即人人色变,脸色大骇:“好可怕的箭矢,好可怕的力道!”
还在探出头张望的人,想到若是那箭射到自己身上,浑身打了个冷颤,当下神色恐慌的躲在墙跺之后。
“哈哈!一群废物!既知我本事,若是不敢来战,便早些投降,我或许能留尔等一条全尸!”黄忠一脸镇定的收回弓箭,策马回到阵中,嘲弄的对城墙守军大声笑到。
黄忠一箭神威,顿时引得阵中的汉军兵士士气大涨,不禁纷纷跟着嘲笑道,就连叫骂声也突然提高了许多。
“大胆官兵,居然还有胆前来找死!爷爷周仓在此,受死!”
宛城城门顿时打开,一彪军马杀奔而出。周仓当先扬枪策马冲了出来,黄忠刚才一箭神威,早在城内便被他看到,见汉将如此视黄巾大军为无物,不禁怒火中烧,大声喝道。
黄忠看见宛城有人出来,当即大喜,正欲拍马上前,却听身边有前南阳残兵对他低声道:“将军!那人便是反贼张曼成麾下头号大将周仓,武艺十分了得!将军切莫轻敌……”
黄忠闻言环顾周围,众人见周仓出来,人皆面色发白。当下不禁冷哼一声道:“某自从军以来,未逢敌手!江夏何人不知我名!不过一区区反贼而已,有何可惧!待我斩了来将,挫一挫那张曼成的锐气!”
“头号大将吗?有点意思!整个南阳除了文家那个小子能与我战上几回合外,吾也是许久没遇见过像样的对手了!希望这叫周仓的反贼能多承受得了我几招!不要让我太过失望!”黄忠只看周仓威风凛凛的模样,心里升起强烈的战意,手中数十斤大刀被紧紧握住。
“我乃南阳太守秦颉麾下黄忠!兀那贼将,可敢与我一战?”黄忠当即策马向前,对周仓大声喝道。
“城上那杆大旗可是你射落的?”周仓眼睛炯炯有神,却不答话,大声问道。
“是又如何?尔等若不早降,那杆反旗便是你等榜样!莫在多言,快快吃某一刀!”黄忠冷哼一声,扬起大刀便大声呵道。
周仓听到黄忠嘲讽之言,不禁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当下哇哇大叫道:“兀那官兵,我见你箭法了得,敬你是个英雄,却不想如此无礼!既然你想送死,那就莫怪我周仓枪下无情!”
一拍马,周仓大喝一声向黄忠杀奔而来。
黄忠见状却是丝毫不慌,只见其眼中闪过一丝利芒,扬起大刀,遥指周仓头颅,战意沸腾,嘴角微微翘起,一踢马腹,马声嘶吠,陡然间扬起马蹄,飞快的向周仓迎了上去……
颍川,阳翟城中,杨广正召来众将准备商议接下来的进军之事。
如今众将对杨广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吴霸三城短短三日之内便一一陷落,一时间让杨广在军中的威信越发高涨。
五千人马对上两万黄巾,外加阳翟城高池深,所有官兵将领粗略估计,如果强攻城池,便是打下,恐怕伤亡也将大的难以承受。
哪像如今,一战下来,不仅吴霸身死,两万贼寇全灭,汉军不过伤亡一两百人且大多轻伤,修养一阵便能再战。而这一切,也全拜自家那个年方弱冠的青年所赐。
此番杨广召集众将议事,说明自家主公已经决定继续出兵南下攻伐剩余黄巾贼寇,众将如今连连告捷,战意也越发浓郁,在阳翟修养一日,便已经是坐立不安了,纷纷殷切的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