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备有参汤与小食,军中简陋还请郡主恕罪。”小兵道。
“多谢,你且下去吧。”我瞅着桌上几碟小食,不过是清淡的藕丁与黄瓜,配上馒头与咸菜,还有一碗清清的粥。我又累又饿,即想睡觉又想进食,两难之间,靠在床榻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末将张潮求见郡主。”
。。。
“末将张潮求见郡主。”
睡梦之中耳边模模糊糊闪过这话,绕的我不得安眠。我努力回忆也记不得卫洛何时遇见过叫张潮的人。半醒半睡之间,遂与周公相约去。
“郡主?郡主?”
“嗯嗯”迷迷糊糊好像有个人喊我,我含糊的答应了两声。
“快去请大夫。”
“是”
耳边总算清净了,我正好睡个回笼觉,突然指尖传来钻心的刺痛。
“嘶”我缩回手,却被止住。一中年男子头束高冠,严肃的坐在我面前,针头一个一个刺入我的指尖之中。我正欲呵斥。
“郡主稍安,唐大夫妙手回春,定能治好郡主。”这声音分明是梦中的。我动一动手指,复传来刺痛感,方才觉得这不是梦中。
“你是何人?”
“末将张潮参见郡主。”他恭敬的行了礼,又后退两步。那大夫确一丝不苟的施针,并不打算理我。
我一本正经道“如今几时了?”
“郡主已经睡了一天,如今已是酉时。”话毕,肚子中传来咕咕的响声。
“晚餐已备好,待施针完毕即可用膳。”张潮道。
这身体吧有身体的好处,什么珍馐玉食都尝了,却也时时惦记口腹之欲。我尴尬一笑以掩饰。
“郡主的炎冰之毒十分纯正。”那唐大夫忽然冒出一句话来,一手掠过头发,一手高举银针。
“唐大夫的意思莫不是这毒还有假冒的不成。”我心下奇怪,又是好笑。
“这炎冰之毒乃是毒中珍品,且不论药材珍贵,还需萃取取昆仑山千年冰,以秘法保存。”唐大夫顿一顿:“江湖中有市无价,假冒伪劣甚多,以郡主中毒的程度看,竟是纯正的佳品。”
“还请唐大夫快快卫我家郡主解毒。”张潮道。
“不急,郡主在宫中可是有服用解药?”
我心下大惊,犹豫该不该把实情告知:“彼时我在宫中,饮食,穿着皆是皇后娘娘负责。未曾留意。”
“那郡主可曾毒发?”
“自入宫以来我便是体弱,一时不适也并未往此处想,不知毒发是何状?”
“毒发之时身体如临冰雪之境,炎火之域,备受煎熬。”唐大夫道。
卫琮果真没有吓唬我。
“我虽然时常头晕,倒是没有如此艰难的感受。”
“此毒尤其珍贵,未有解法。我也只是听闻,今日我已经使用银针暂缓毒性。待我去研究一番,此毒何解。方保万全。”唐大夫道。
“可是皇帝圣旨天下褒奖郡主以身试毒,毒解,故而王爷得以保命,莫不是假的?”张潮道。
“有若无,实若虚,真真假假几何。”唐大夫道:“世子该施针了,我且回去。你照顾好郡主。”
“是。”张潮道。
“他怎么了?”明明分别时他还生龙活虎,“莫不是也中毒了?”
“傲世出,风云会,傲世名剑犀利千秋,也就是咱门的世子有能耐。”我听着这话怪怪的。
“世子身负重任自然忍伤前行,唐大夫何苦埋汰。”张潮道:“当着郡主的面’...”
“郡主不过是中毒,毒解了自然好了。”唐大夫忽而高声道:“还是咱门世子出息,内脏错位也能一声不吭的等我从株洲口回来替他疗伤。若是不我在...哼。”
“谁不知道您是国手的水准,宫中御医与您想比尚且不值一提。”张潮陪笑道:“再说此事隐秘,万不敢让其他人再知道。”
原来马背上的负重感是真的,大约那时已是极度疼痛,卫宸方才如此。“那他现在如何?”
“若是能走得动,便自己去看吧。”说着大夫便出了营帐。
“郡主不必介怀,世子吩咐让我保护您,病愈之前不必出帐。”张潮道。
卫宸倒是心细,我这假郡主可不能随便丢了:“无妨,如今我也走不动太远。可有王爷的消息?”
“军报直送主帐,末将未曾接收。”张潮道。卫王治军严明,军中纪律森严,难怪军功累累。
“左右无人,你便像旧时唤我名字吧。”卫洛记忆残存,似乎与张潮有些交情。
“末将不敢,往时不懂事,如今张潮在王爷帐下效力,自然不敢称呼郡主名号。”张潮严正道。
我正欲安慰他一番,表明往日情谊,听得外头小兵道“张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郡主安心用膳,末将先出去了。”行了礼便退去。
我拿着小米粥,甚是欢喜,咕噜咕噜很快便喝完。没有宫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