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心些伺候,我先回宫了。”门外卫蕴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不一会儿容倩便进了房。
“郡主可算醒啦,奴婢去倒一杯水。”容倩道。
“刚才可是安平公主?”
“正是,郡主在殿前失仪吓坏了众人,大皇子将您抱回寝殿后便是安平公主照料。”
“快帮我留溜人。”
“是,郡主不必着急,小太监脚步快,赶得上”
“妹妹醒的倒是巧,不枉我巴巴的赶回来。”卫蕴道。
“八月信风正好,难得从容病倒”我道:“容倩,去取些茶点来。”
“世哪里有神仙可以学得,不死可以力致者。今日怎的不喝药,引得余毒作业,吓惨了我们,亏得卫琮哥哥在。”卫蕴道。
亏得卫琮下毒,今日走的早忘记喝药,“人受命于天,生五谷以食之,桑麻以衣之,六畜以养之,服牛乘马,圈豹栏虎。”我笑道,“修不得仙,便作鬼吧。”
“你倒是生死超脱,只是可惜世上又少美眷如花。”卫蕴帮我付下汤药,我心中甚是疑惑,巴巴看着她不知怎么开口。
“妹妹怀璧其罪可听过?”卫蕴道。
“可惜我身无长物,可是为了那双如意与琉璃盏灯?”
“古时一人,将远行,宾客旧人送之者千余,赠遗数百金。歆谓之宾客:本无拒宾客之心,而所受遂多。念单车远行,将以怀璧为罪,愿宾客为之计。众乃各留所赠,而佩服其德。”
这卫洛的记忆是有的,可是脑子确实是我的“请姐姐明示。”
“卫洛,你与王爷便是那远行之人。”卫蕴道,“许嫔是许家的人。北月公主可能与大齐联姻。”
“许嫔怎么把帐算在我头上?许炳明自取其辱与许盈沫是皇后举鉴,许家从政多年,怎会把这样的人送进宫?”我心中冤屈,口中愤恨。
“妹妹好生聪明”卫蕴苦笑道,“我也看不懂。”
“北月又是怎么回事?横来一脚?”我重重的靠在绣花枕头上。
卫蕴看着我几秒,那神情与卫浔竟有几分相似,“那当真不知?”
我摇摇头,感叹做人真难。
“说来我也算托了你的福气,”卫蕴情绪低落,“你落水第二天父皇召见纳月,不想竟有意公主入大齐。”
“听闻贵妃娘娘脸上之伤久不见好,可是因为你远嫁之事?”世上有是犊之情,便有狼子野心。
“看,妹妹连你也看出来了不是,可是父皇却下旨擢升母妃妃位。”卫蕴自嘲道。她平日里原是活泼的人儿,短短数日倒是真真的多愁善感了些。
“福由心造,过程虽是艰难了些,左右心愿了却。阴差阳错为姐姐避难一场,我也不算冤枉。”
“你的茶点怕是吃不到了,母妃还在宫中等着我,听说世子在城外待命,你们一家三口总算可以团圆。”
“倒是,贵妃娘娘该急了。”我也未留她,让容倩拿了软玉手镯出来,“今日多谢姐姐照顾。”
“却之不恭。”卫蕴也不推诿直接拿了回去。背影袅袅,寥寥。
“容倩,太医怎么说?”
“回郡主,太医医案在此,说是余毒未清。”
我拿来医案细细一看:病中之病,余毒使然。嬷嬷曾说宫中医案切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是故主子们的医案不可随意外传,此医案不仅没有收走,还模棱两可。我心中甚是凄凉绝望胜过进宫时中毒。
“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是装作谁瞧的?”大汉不知何时来到我房间,撇去太监的声音。
“几日不见,好汉又精神了些。”
“我姓刘名扣,我不是来与你聊天儿的,昨日我与王爷身边的人过了两招,此人武艺绝伦,只守不攻,你可知是谁?”
“不知。”
“你们回到宫中,可有可疑人跟随?”
“不知。”
刘扣猛地掌风拂过我的面颊,我想逃已是来不及,索性不躲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刘扣道“怎么,过了几天好日子,却知活不了几天了,便倒下了。”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只是世运不济,天地无眼。弱肉强食翻手势,不惟除害反争利。”我原是有一些绝望,人为刀俎,可说着说着便是恶狠狠的气愤了。
“弱之肉,强之食。”刘扣并不诧异“若非情急,你绝对不是郡主人选。乡野村姑,心无大志。”
“站着说话自然不腰疼。”我还未弄清这句话的意思,已然脱口而出。
“自流寇作乱江南,列郡受兵,大伤小亡,”流寇道“你若是觉得自己还是大齐子民,便该配合我,就王爷于水火,救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安,日出江婳红盛火。听说江南富庶,人间天堂。
你们自然要争。”我道。“大齐将士和气之多,少一个王爷罢了。”
“无知村妇。”说罢,他转身欲走,“世子已到城外,宫中之势一促即发,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