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瑜忙追问,“那他为什么不把自己遇刺之事告诉皇上皇后,然后直接回王府养伤啊?”
那道男声似是满不在乎,“本王这位好哥哥行事素来随性,常常不按常理出牌,还总喜欢自作聪明。
兴许这次他是想在暗地里派人调查此事吧。不过,本王既然敢做,自然就会做得滴水不漏,任他怎么查也查不到本王的头上。”
江念瑜闻言,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安若竹的心思却飞快转了起来。
这位殿下,是燕王的弟弟。
安若竹飞快在脑中梳理了一遍诸位皇子的信息。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燕王的下头就只有一个弟弟,那就是齐王段则远!
安若竹人都傻了。
怎么会是他?
这位齐王殿下的生母是苏贵妃。
据闻,当今皇上对苏贵妃一见倾心,原本苏家并不打算送女儿入宫,但皇上亲口要了她,苏家这才不得不遵了圣意。
苏贵妃入宫之后,便立马得到了皇上的独宠。
自从苏贵妃生下了齐王,皇上对她就更是偏宠,要么不入后宫,但凡是进了后宫,便是去苏贵妃那里。
便是周皇后,也成了一个摆设。
皇上偏心苏贵妃,自然也偏心苏贵妃所出的齐王。
自小,齐王便是由皇上亲手教养长大,此等待遇,绝对是其他公主皇子都享受不到的。
而齐王虽然得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从不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反而待人温雅谦和,名声极好,声名狼藉的燕王简直成了他最直接,最惨烈的对照组。
当然,安若竹都没见过,但她却从她爹口中听过,她爹对齐王的评价都是正面的赞誉,与对燕王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也是安若竹对齐王有印象的原因,更是她此时惊掉下巴的原因。
这,这似乎跟自己此前听说的大相径庭啊。
虽然她对燕王很讨厌,但也不得不承认,像齐王这样撬自己亲哥哥墙角的行为是不对的,这样的行为,怎么也不应当是一个品行高洁的人做得出来的。
而且,他还派人去刺杀燕王。
外界不是都说燕王这个哥哥十分不堪,处处找齐王的麻烦,而齐王这个弟弟对他却是十分包容,从不会跟他红脸的吗?
所以,齐王对燕王表面上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但背地里不仅跟自己未来的皇嫂勾勾搭搭,不清不楚,还派人刺杀对方,要取对方性命。
啊这……
所以,传言究竟有多少是可信的?
回想方才,自己听到的周敏敏和江念瑜的对话,彼时江念瑜字字句句可都是在为燕王辩解呢,后来她还主动开口,代替燕王向自己道歉。
结果转头,她就直接在这里偷偷摸摸地跟燕王的弟弟偷情,安若竹都不禁在心中赞一句,好演技!
这一瞬间,安若竹的心里对燕王竟然生出了一股深深的同情。
看在他不仅经历了血光之灾,头顶还绿光罩顶的份儿上,她就暂时不骂他是狗东西了。
没想到,燕王头上,还有更惨的事。
安若竹又听到江念瑜的声音传来,带着娇嗔之意。
“今天燕王不会来,我真是松了一口气,不然我到时见到他,又要跟他虚以委蛇,我真是恶心死了。”
段则远闻言,赶忙低声安抚了一番。
末了,他又不怀好意地道:“他这次虽然不来,但该丢的脸也照样要丢。”
江念瑜闻言,顿时露出了疑惑和好奇的神色,安若竹的耳朵也支棱了起来。
江念瑜追问,“殿下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丢脸?”
段则远唇角翘起,语气中染上两分笑意。
“本王命人在他送的寿礼中动了些手脚,届时他的寿礼当众展示,自然就会丢大脸。”
江念瑜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殿下真是聪明绝顶!”
安若竹闻言,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按理说,有人帮她教训了燕王那个讨厌鬼,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但不知为何,安若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甚至又对他升起一丝同情。
也许是今天自己听到看到的,都太过颠覆自己原本的认知,让安若竹忍不住在心中反省了一番,燕王是不是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坏?
安若竹这头在心中若有所思,那头,江念瑜则是对段则远好一番恭维,很快,那恭维就变成了黏糊糊的情话,然后两个人就情不自禁地亲到了一起。
虽然安若竹看不到,但她却听得到!
那暧昧的声响,简直让安若竹听得面红耳赤。
安若竹想要离开,但又怕自己不小心弄出什么动静来,若是惊扰了这对野鸳鸯,或是让他们认出了自己,那她就完了。
安若竹只能开始想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一转移注意力,安若竹还真想到了一个违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