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如何能猜得出来。
“项老爷,您直说吧。”
“安然的边上,坐着的是后来的锦衣卫指挥使玉生烟。”
玉生烟?
竟然是玉生烟!
晏三合第一时间朝谢知非看过去,发现谢知非顶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正向她看过来。
何止不可思议,简直就是天上掉下块馅饼,砸在晏三合他们的头上,一时间还真有些头晕目眩。
安然因为做假腰牌被齐国通缉;
玉生烟很有可能是郑家案子的具体实施者;
安然和玉生烟在一个包房吃饭;
是不是就可以确定,那半块腰牌和染血的牛皮,就是安然的手笔?
答案是:是的!
首先,安然是齐国人,会齐国的文字;
其次,他在齐王室呆过,知道齐王室腰牌的特征。
最后,他有造假腰牌的本事和前科。
谢知非强忍着惊喜,问道:“项老爷,这么说来,安然被召进了锦衣卫?”
项老爷:“这个我真不知道,醉京湘那一回,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谢知非:“那他现在是死是活,你知道吗?”
项老爷:“不知道,更不会关心。”
锦衣卫三个字,别说在老百姓心里是个忌讳,便是文武百官听了,也都避之不及。
项老爷一看安然和锦衣卫的人混在一起,最后一丝好感也没了,从此再也没有想过这个人。
昨儿早上,他去儿子院里溜达,看到纸上画了一朵莲花,总觉得那莲花在哪里见过,可偏偏又想不起来。
夜里睡到一半,他脑子里忽然闪过土族村寨,过往的一切才又重新塞回脑子里,这才想起来,那朵莲花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翌日天一亮,他就把儿子叫到跟前,问起这朵莲花的来处。
儿子不敢瞒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出来,他犹豫再三,到底还是走了这一趟。
项老爷起身,“晏姑娘,我要说的便是这些。”
“稍等,项老爷。”
晏三合快步走到他面前,“我这人很少对人说谢,但对您,一定要说一声感谢。”
项老爷刚要说声“客气”,一看晏三合认真的眼神,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让丁一和黄芪暗中护您一段时间。”
晏三合怕他拒绝,又赶紧添了一句:“这是晚辈的执念,还请项老爷成全。”
项老爷虽然一辈子都和木头打交道,但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人也是见过不少的。
眼前这个姑娘的来历虽然不清楚,但眉眼干干净净。
一个人端正不端正,看眉眼就知道了。
他喜欢端正的东西,能挑大梁,大梁架得好,建的屋子才不会倒。
项老爷慢吞吞道:“那就护一段时间吧。”
谢知非立刻上前:“项老爷,我和明亭送送您。”
“项伯,赶明儿您要上香,念佛,请个道士什么的,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裴笑满脸堆笑:“府上有什么为难事,也只管和谢五十说,他要敢说个不字,我替您骂他。”
项老爷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忽然觉得这一趟走得值。
人啊,总不能有好事就往前钻,有倒霉的事儿,就往后退。
天底下的事情,哪能说得定,万一有一天厄运落在项家,他也盼着有人在关键的时候能伸出一把援手。
“好,就劳三爷和小裴爷送一送。”
“项老爷,请!”
“请!”
……
这一送,一直送到巷子口。
丁一和黄芪大大方方跟在项老爷的身后。
用三爷的话说,这是无声警告在暗中窥视他们的人,小爷们已经有防备了,敢再来,弄死你!
等马车离开,谢知非和裴笑一路小跑着往别院走。
项老爷带来的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必须立刻和晏三合商量一下,下面一步该怎么办。
晏三合就在书房里等他们。
李不言把冷茶换了,沏了四盏热茶上来。
谢知非喝了几口,头脑十分清晰道:
“一会我亲自去找韩勇,打听一下安然这个人,但你们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大概率是找不到的。”
李不言撇嘴:“多半是被杀人灭口了呗。”
谢知非:“这只是一方面。”
李不言:“难道还有另一方面吗?”
“锦衣卫有一种人,这些人个个身怀特殊本事,他们明面上都是普通老百姓,打铁的打铁,杀猪的杀猪,但暗地里,其实是锦衣卫的人。”
谢知非:“这拨人,在册子上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他们的上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