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谨一点都不敢奢望黎沐会喜欢他,他只想默默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最深处。
却不知心底的那一处,早就被另一种扭曲的罪恶种子给填满。
不经意间,他已经闭上双眸。
脸上露出一副自己都不知道的病态姿容,贪婪的享受着黎沐带给他的温暖。
不够,一点也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更多的更多…
男人紧紧攥起拳头,心脏无法抑制的疯狂的跳动起来。
他已经不受控制的抬起手,想要一把将身旁的女孩拉入怀里,狠狠地抱住她,更加疯狂的去享受她的温暖和气味。
可却在他要抓住她的手腕时,这时放在帆布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黎沐歉意的说了一声抱歉,松开他,火急火燎就跑到沙发那里,拿出包里的电话。
在看了上面的来电人以后,直接拿着手机走到门外。
独留下男人还僵在原地,伸出去想要抓住她的手,久久都未能收回来。
温安谨瞳孔骤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抬起来的那只手。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伸出去的,刚才心里竟然还浮现出一抹邪恶的念头。
不,他不能这样做。
做了,她一定会讨厌他。
以再她在也不会来这里,见不到她,他会疯掉的。
走到门外接起电话的黎沐,并不知道此时房间里面的温安谨,现在有多自责,自伤。
她现在一心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周叔提到的那个护工的事情上。
护工出事了。
今早在郊区的一处废弃厂房外,有个流浪汉发现了她的尸体。
死的很惨。
四肢的骨头全部被碾碎,脸上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哪里是眼睛和鼻子。
经法医见证,护工脸上的五官,被人直接用极其残忍的利器全部搅断。
听说,那些器官在地上切的到处都是,唯独少了一对眼球。
听到这里的时候,黎沐已经变了脸色。
刚才还因为歉意渐渐红润的脸颊,此时白成了一片纸张。
周叔的话,已经让她百分百却的确定,早上在后院看到的那东西,就是这护工的一对眼球。
为什么她的眼睛会被人丢在这里?
难道是想要对生活在这里的人进行警告,还是另有目的?
一时之间,她竟然格外担心温安谨的生命安全。
护工不在这里了,到了晚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谁知道残忍杀害护工的变态杀人魔,会不会对温安谨不利。
黎沐神色匆匆的回到客厅,打算和他商量,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回家。
可回到房间时,餐桌前哪有半点温安谨的身影。
就连他刚才啃过的三明治,现在还剩下一大半留在桌子上。
“安谨。”
黎沐迅速朝他的卧室跑去。
人不在。
她又开始在别的房间一间间寻找。
卫生间,书房,琴房,画室…
能找到的地方她都全找过了,可温安谨就像突然从这里消失了似的。
见不到人,听不到声音,甚至就连他残留在空气里淡淡的沐浴乳香味,也好想消失了一样。
黎沐有点崩溃,焦虑不安的心情,恐慌的心绪,已经占满了她的整个神经。
下一秒,她就像处在绝望边缘的疯子,开始冲出房门。
沿着过道上,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用力的扭动把手,疯狂的敲着。
“安谨,安谨,你在哪?不要吓我好吗?你快出来啊…”
滚烫的泪珠,已经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决堤而下。
直到她敲遍了所有打不开的房门,最后不得已,只能失落痛苦的返回原地。
温安谨靠在门边,缩着肩膀,可怜巴巴的望着那拖着疲惫步子走回来的女孩。
卑微怯弱的喊了她一声:“姐姐。”
黎沐蓦然一怔,僵在原地,缓缓抬起头。
看着那安然无恙,一如既往幼兽般令人心疼的男人时。
她已经无法遏制的放声大哭起来,脚下的步子也在这一瞬间忽然提速,迫不及待朝他跑去。
“安谨,你到底去哪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把每个地方都找遍了,我差点以为你已经被人…”
她说不下去了,哽咽颤抖的声音,让她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温安谨有些震惊此时黎沐泪流满面,发了疯似责备他的样子。
他以为她生气了,怪他没有和她解释清楚,就独自离开跑去一个暗室里拿东西。
下一秒,他便抱着脑袋,整个人卑微虔诚的蹲在地下。
低声下气的恳求她:“姐姐,你打我吧,只要你不离开我,就算把我打死才能消气,我都愿意。”
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消气,害怕因为这件事,她会离开,以后再也不来了。
他只能按照以前每次母亲生气时,强迫让他蹲下,以着一种最卑微的姿态,接受母亲的毒打,直到气消为止。
以前被打他很痛苦,很不甘。
但现在,就算黎沐要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