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带着无阙往回走,这里距离尽头还有一段路,但两人没有继续走下去了,甬道深处血潮如渊,吞没玄黄,单单是逸出的气息也是无阙无法抵挡的。
离开石山后,傅老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玄青色的瓶身极其的普通,但无阙知道里面,定是装了了不得的东西。
“小友,我刚才往你身上度了一丝源力,发现你是罕见的玄阴煞体,要说这种天绝体质,绝难活过十岁,但你身上不仅有纯阳之气,而且肉身像是被重塑了般,周天中封印了一股源气,仿佛出自地狱”。
傅老看着无阙说道,细小的眸子中,充满沧桑感,像一个阅遍古今的智者。
“你不用害怕,我说过,我们娲族不会伤害你分毫,这是青槡液,取佛头蚕元胎,加以百草精华淬炼而成,能将你身上煞气化去,变成真正的纯阳之体”。
无阙接过瓷瓶,只道了声“谢谢”,没有再说什么。
傅老清楚,有故事的人心里都藏着秘密,他不是那种喜欢挖掘秘密的人,相反他更愿意听别人讲的故事。
九拐十八弯,终于到了无阙居住的地方,这里是一个精致小院子,一条清溪自门前而过,其上荷花正开的茂盛,凉风伴着花香扑鼻而来,院子中栽种着曼陀罗,石椅,凉亭,藤床…一应俱全。
门前弯七扭八的垂吊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挽薰苑”,三个大字。
“小友先暂住在这,有什么不习惯的再跟我说,老朽俗事缠身,请恕我不能多陪”。
“傅老你先去忙,别耽误大事”。
无阙说完后,傅老抬手告辞,不一会他佝偻的身影便消失在视线内了。
院子内站了两个婢女,应该是照顾无阙起居的,不过一个在世外仙山长大的人,哪里用得着这个,无阙让她们下去休息去,有事再唤她们。
无阙推开屋子的门,里面古色古香,棋琴书画,无一不全,若是识货之人必能看出是名家之作,但明显无阙不谙此道,他取来一个蒲团,盘膝打坐了起来。
这段时间,没能好好修炼,修为虽然上去了,但还是有瑕疵,源力经过筋脉,会有僻塞感,还有肉身缺乏打磨,可提升的空间还有很多,找出问题后,无阙开始了修炼。
源气从头顶灌入,宛如和煦的阳光,将整个人都包裹着,而后肉身飘飘然而起,仿佛游荡在琼霄玉鼎之上,随风行,随雷动,感日朝日暮,潮起潮落…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此时无阙身外飘荡着一层氤氲的霞光,似烛火,似霓虹,所有的色彩都因他而黯淡。
突然,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入嘴里,一道冰凉的水流,直冲喉头,而后闯入心肺,五脏,无阙舒服的差点叫起来。
不过这种舒服只是暂时的,当青槡液流遍体内,一道刺骨的寒气直逼天门,差点将灵魂重创。
此时,无阙的五脏六腑,血肉筋脉正冒着寒气,这是他多年来,所堆积在的身体里的根疾,现在全都释放出来了。
无阙不敢催动源力,只能凭借身体将其排出体内,只见,他身上飘荡着一缕缕寒气,房间内瞬间爬满了冰霜,气温骤降,仿佛冰山拔起。
一时之间,雪虐冰饕!
无阙身体已经结冰,灵魂陷入了沉寂之中,一如当年模样,不过此时非彼时,这个少年不同以往,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他发誓不会再顺天由命。
无阙意志如峰,纵使天崩地裂也无动于衷,他恪守本心,灵魂空明,只要我不想死,大道能奈我何。
他的心开始变得滚烫,他想起了师尊,想起了孟竹筠,想起了初熹崖,也想起了沉香花…
热血未凉,饮冰何妨,这一次无阙的意志主宰一切,而不是命。
他的血液如同岩浆,在血管中穿行,冰块碰到热血,便化作飞烟从毛孔钻出,不过须臾,无阙身躯便恢复了温度,冰霜化作雪水滴落,还没碰到地面就被蒸发。
无阙感觉自己像一团火,随时都能燃烧起来。此时,肉身发出了黄铜色的光泽,这表示他已经进入玉骨金身的境界,灵变之下,肉身已是无敌。
实力的提升,让无阙自信可以横扫同阶之人,再加上撼世的术法,越级挑战也不是难事,心情大好的他,推开紧闭多日的房门,问清楚婢女藏书阁所在,便独自一人径直走去。
穿过澹岩亭榭,玉砌琼宇,无阙来到了一处八宝阁楼前,此时,阁楼外已经站满了人,他们皆相貌不凡,衣着华贵。
这群娇子、贵女旁都站着随从,有的在吹嘘拍马,有点在撑伞摇风,没有人把无阙放在眼里。
“伯鹿哥!听说你已经将小池剑,练至大成了,这次月考应该能挤进前十吧”!
“穆弟你说笑了,为兄的修为能挤进前二十都烧高香了”。
两位交好的族兄弟,在低头交谈着。
周围的随从都束起耳朵在偷听,希望能从他们的交谈中,截获一点有用信息。
“这次前五名我看没什么变化,大家还是想想怎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