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琬苦苦思索了一会,心里突然有了主意,问道:
“刘颖姐姐,你信命吗?”
“相信!可是,这跟拜堂成亲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有啊!那天花轿把你送到了吴公子家,你既可以说是吴家的人,也可以说不是。既然如此,何不问问天意呢?”
“怎么问?”
“我这里有一枚铜钱,一面是字,一面是花。把它抛出去后,如果字朝上就留下;否则就回去。你觉得如何?”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刘颖也同意了。
徐琬取出铜钱,做出一副要往上抛的样子,想了想,却把它交给了叶乘风,意味深长地说道:“叶大哥,还是你来吧!”
叶乘风微笑着接过铜钱。他自小混迹社会,摇骰子、掷铜钱、穿皮带,这些早已百炼成精,得心应手。
他朝徐琬暗暗点了下头,然后往上一抛铜钱,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它稳稳地落下,朝上的一面正是字。
“刘颖姐姐,这或许就是你爹的意思,”徐琬笑道,“你晚上就留下吧!”
刘颖害羞地低下了头,脸红得像二月的桃花。
……
第二天早晨,姐妹俩又在客栈见面了。
“他对你好吗?”徐琬打趣地问。
刘颖又害臊了,埋头摆弄着衣襟,脸红到了耳根。
“你们的事情解决了,”徐琬笑着说道,“我也该离开了!”
“别!”刘颖抬起头说,“离开之前,我带你去见一位故人!”
“谁呀?”徐琬好奇地问。
“李雪芳,你记得这个名字吗?”
徐琬当然记得,她是小羽的母亲,侯府里的六姨太。她本是刘家未过门的媳妇,却不幸被朱侯爷掳去,身世着实可怜。
“她回漳州府来了?”徐琬惊喜地问。
“对!朱侯爷垮台后,她带着小羽溜出侯府,跑回来了!”
“那真是好极了!”
“你一定想不到,她现在跟谁在一起吧?”
“跟谁?”徐琬好奇地问。
“我哥!”刘颖兴奋地说。
“你哥?哪个哥?”
“刘义呀!”
徐琬吃了一惊:“刘义?你不是告诉过我,他在一次大醉之后溺水吗?”
“对!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他九死一生,但是非常幸运,他被一对打渔的夫妇救了!”
“这真是太好了!”徐琬真心替她感到高兴。
“是啊!”刘颖感慨地说,“他们历尽磨难,终于走到一起了!”
徐琬却担忧地说:“可是,有个消息你可能还不知道,朱侯爷并没有死,也没有坐牢!”
“什么?这个人罪恶滔天,居然没判他死刑?”
徐琬郑重地点点头:“所以,必须赶紧通知你哥,让他们提防朱侯爷!”
“没事,”刘颖却说,“他们住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没人找得着!”
……
走了很长一段山路,徐琬看到了一座小巧但很精致的瓦房。它后面是山,树木掩映,郁郁葱葱;前临小溪,溪水潺潺,叮叮咚咚。房屋左边是一片竹林,苍翠中夹杂着点点粉红;右边是菜园,绿油油的一片,长势喜人。
这样的美景,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心旷神怡。
无疑,这是一个世外桃源。跟心爱的人住在这里,男耕女织,胜似神仙。
“我们还有一座宁月桥,我打算回去后,就在桥边修一座漂亮的宫殿,跟你生一群娃,每天带着娃去桥边散步……”
这是谢宁给她描绘的一幅美妙的远景,可是,她却冷冰冰地回道:
“什么桥?我已经不记得了!”
这句话就像冰锥子一样,狠狠地戳痛了谢宁的心。想起这些,徐琬心里酸楚难当。
“哥!”刘颖站在屋外大声喊道。
屋内毫无反应,刘颖就又叫了一声:“嫂子!”
还是没有人答应。
“我哥和嫂子兴许出去了,”刘颖说,“我们进屋里等吧!”
她说着打开院门,走了进去,却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从门缝往里瞧,徐琬看见院子里躺着一个男人,身上有多处刀伤,满身都是鲜血,顿时明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哥!”刘颖大叫着扑了过去。她使劲摇晃着刘义的身体,摇不醒,不由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此时,尾随她们身后的高胜寒听到哭声疾步跑了过去。他伸手探了探刘义的鼻息,叹息着摇摇头。
“哥!”刘颖泪如雨下,趴在刘义尸体上失声痛哭。
刘义死了,但李雪芳母子俩却不知所踪。
“徐琬妹妹,你说这会是谁干的?”刘颖带着哭腔问。
“这可说不准,”徐琬说,“但最大的嫌疑,是朱侯爷!”
“我也猜到是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