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山寨,见了寨主。他的名字叫孙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脸型四四方方,凹凸有致,棱角分明。这样的外貌,如若他不是土匪,哪个女人都会喜欢。也难怪他一番乔装打扮,一番甜言蜜语,就让苏珊晕头转向,跟他私奔。
孙智上下打量着高胜寒,说道:“听说你很有两下子,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
高胜寒不卑不亢地回答:“抱歉,我们只想找人,不想比武!”
孙智却不依不饶:“既然来到我的地盘,不比也得比!你若是赢了,本寨主帮你找人;否则你就留下来,坐我山寨的第二把交椅!”
高胜寒尚未表态,秦月却抢先一步大声说道:“你若是输了,还得再加一个条件!”
“啥条件?”
“把这个山寨解散了,从此放下屠刀,改邪归正!”
孙智嗤笑一声说:“你说的倒是轻巧!改邪归正,我们日后靠什么生存?”
秦月生气地反问:“难道你们就没有手脚吗?但凡是人都懂得自食其力,为何你们要做吸人血的寄生虫?”
“什么?寄生虫?”寨主明显愠怒了。
“你们比寄生虫还可怕,还可恨!”
“我们一向只劫财,没杀过人!”
“没杀人就没罪过吗?你们把过往行人的财物洗劫一空,他们日后如何生活?你们把年轻姑娘掳上山肆意凌辱,她们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你们只顾自己快活,只担心自己如何生存,可有替别人想过分毫吗?”
这番话如针芒一般,刺得孙智脸色陡变,却敢怒而不敢言。
秦月指着疯女人问孙智:“你知道她是怎么发疯的吗?只因为你们把她女儿玷污了,逼得她女儿投河自尽,才变成一个疯子!虽然你们没杀人,却把人家逼得家破人亡,这样还不算罪过吗?”
孙智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还有,如果不是你,苏珊就不会失踪,我父亲也不会枉死!你们造了多少孽,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在她的怒斥下,威风凛凛的寨主也不由自主羞愧地低下了头。
“还有你,”秦月指着军师问,“你是读书人吗?”
“在下确实是读书人,只因屡次科举不中,一气之下才上山来的!”
“既是读书人,哪怕清贫,也要活得堂堂正正,活出一种气节!你连做人的这个基本道理都不懂吗?”
军师被她说得面红耳赤,连声说道:“在下惭愧!”
孙智沉吟片刻,痛快地说道:“好!如果我跟这位仁兄比武输了,就听你的,解散山寨!”
……
比武开始了。
第一局比射箭,高胜寒连射三箭,箭箭射中靶心,众人一片喝彩。
轮到孙智了,他张弓搭箭,只听“嗖”一声,一只在天上飞的小鸟应声落了下来。
孙智射箭的功夫,显然比高胜寒更胜一筹。
第二局比的是剑术,高胜寒号称剑侠,一把宝剑在他手里收放自如,但见剑影森森,寒光闪闪,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不出十招就将孙智逼到死角,孙智只好乖乖认输。
第三局比内功,孙智将一颗小石子捏在手里,暗暗发力,当他展开手掌时,石子已被他捏得粉碎。他的手下见了齐声喝彩。
高胜寒同样也捡起一颗石子,攥紧拳头,顷刻间,只见粉末从指缝间涓涓流出,孙智见了也暗暗惊讶、敬佩。
……
胜负已定,孙智哈哈大笑说道:“仁兄果然好功夫,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然后,他吩咐手下说:“你去通知兄弟们到后山集合,我有话要说!”
“是!”那个喽罗忙不迭地去了。
孙智转过头问秦月:“你爹已经被处死了,你还要找苏珊做什么?骂她几句出气吗?”
“当然不是!我要带她回泉州去,替我父亲翻案!”
孙智敬佩地说:“看不出你一个弱女子,竟有如此志向,佩服!”
“那你说说看,她是怎么逃跑的?可能会逃到哪里去?”
“苏珊来到我的山寨后就后悔了,哭着喊着要回泉州去。我怕她逃跑,就把她软禁在后院,派张平和李直看守。三日前,黑风寨的人来攻打我们山寨,张平和李直也擅自赶去支援,被我发现后马上就叫他们回山寨。可战事结束后,不但苏珊不见了,张平和李直也没了踪影。我派人往后山方向找去,结果在山脚下找到了他们的尸体,但苏珊却没了消息!”
“难道她已经跑远了?”秦月问。
“不!”神探方之远说,“她应该还在附近!”
秦月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很简单,张平和李直不可能是被苏珊杀死的,唯有一种可能,他们死在黑风寨的人手里!”
“你是说,董夫人被黑风寨的人掳走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方之远自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