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把徐琬押上桃源县衙的公堂,两旁的衙役一吆喝,顿时把徐琬吓了一跳。
这是诬告,县老爷审理之下就会真相大白了,徐琬一再宽慰自己,告诫自己不用害怕。
县令斜着身子坐在公堂上,眯着眼睛问:“堂下所跪何人?”
徐琬答道:“民女徐琬!”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徐琬,有人状告你与人通奸,你可认罪?”
徐琬着实愣了一下。
县令身旁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师爷,急忙提醒他说:“大人,此人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县令把眼睛睁大些,重新喝问:“徐琬,有人告你勾结盗匪,抢劫杀人,窝藏赃物,你可认罪?”
徐琬既纳闷又气愤地问:“抢劫杀人?这话从何说起?”
“来呀,”县令吩咐道,“把赃物呈上来!”
两个衙差走过来,将一盘耀眼的金银珠宝摆放在徐琬面前。徐琬一眼就认出来,这些所谓的赃物,就是她在洞里看见的那些宝藏。
“这些财物,是不是你的?”县令问道。
“不是!”
“那你去那个山洞做什么?”
徐琬觉得无需隐瞒,于是将遇到蒙面女子、以美貌换财富、男仆带她找到宝藏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洞里的金银珠宝,我动都没动过!”徐琬最后说道。
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她把男仆给的那张藏宝图也呈了上去。
“那你是如何与人通奸的?”县令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本身就糊涂,又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徐琬正哭笑不得,只见一个衙役大踏步走进来,禀道:“大人,知府衙门薛总捕头来了!”
县令一听说薛三到来,精神一振,急忙坐直了身子:“快请!”
话音刚落,只见薛三穿着总捕头的制服,一手提着镣铐,一手拎着布袋子,威风凛凛地走上公堂。
“大人,经核对洞里的财物,正是近半年来多起商船失劫案被盗的财物!”薛三振振有词地说道,“由此可见,徐琬本身就是一个江洋大盗!”
糊涂县令点了点头,“徐琬,你认不认罪?”
徐琬顿时懵了:“不!我不是!”
“禀大人,”薛三继续穷追不舍,“如果她不是大盗,怎么知道藏宝地点?除非犯案的人是她父亲徐俊毅!”
县令“嗯”了一声,板着脸喝问:“徐琬,本官问你,藏宝图是不是你父亲给的?”
“不是!”
“那你是如何得到宝藏的?快与本官从实道来!”
“小女子说过了,是当日那个蒙面女子!”
“胡说八道!”薛三说话比县令更大声,也更威风,“你刚才提到了女巫,说她会变换人的容貌,这不荒诞吗?果然如此,岂不是连皇帝都可以冒充?”
“这……”徐琬有些接不上来,“我刚才所言,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的确是真的!”
薛三冷笑一声,转向县令说:“大人,这个女人在撒谎!”
“何以见得?”
“事实上,她脸上只是敷了一层面膜而已。如大人允许,属下这就揭穿她的真面目!”
县令应允了。
薛三狞笑着走向徐琬,一手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在她耳根后面摸来摸去。然后,只听“刺啦”一声,一张人皮面具硬生生地从徐琬脸上撕扯下来。
霎时间,一股巨痛传遍徐琬全身,脸都变了颜色。她不得不咬紧牙关,拚命捂住火辣辣的脸庞,这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但她的痛苦没有人在乎。上至县令,下至衙役,他们在乎的只是她的美貌,看见她真实的容颜时都“哇”地发出一声惊叹。
薛三把人皮面具重重地扔在地上,徐琬一见之下惊得目瞪口呆,眼里全是困惑。
“这二十天里,你不可以洗脸,甚至连摸都不要去摸!”这是女巫当时对她说过的话。
直到此时,徐琬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大人,由此可见,徐琬的辩白纯属一派胡言!如今真相大白,这半年来商船屡遭抢劫,与徐家父女脱不了干系!”
徐琬愤怒地瞪着薛三,但薛三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徐琬!”县令喝问,“本官再问你一次,藏宝地点是不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不是!”徐琬竭力辩解,“我父亲不是强盗,你们搞错了!”
“搞错?”县令生气地叫道,“本官明察秋毫,岂容你狡辩!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衙役们不知要怎么打法,于是把徐琬按倒在地,照着她的屁股打起板子来。尽管这些人怜香惜玉,不舍得重打,可徐琬毕竟细皮嫩肉,每一下板子都让她揪心地疼。
“大人,”师爷说话了,“此犯毕竟是女流之辈,这样会把她打坏的。依属下看,不如先将她收押,明日再审,如何?”
“好!那就将她押入大牢,明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