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看着眼前的周景凌,叹了口气。
距上次把他捡回来,已经过去一年了。
在这一年里,她已经勉强能接受她这个未婚夫了。
虽然一开始知道他是她未婚夫的那一刻,她拎着凳子追着他打之外,这一年两人都相安无事,甚至还能说说笑笑。
就当谈恋爱了。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今日你要去寺庙?”
“昂,我爹娘每次都是这个时候来接我去寺庙多住几天的。”
他倒了杯茶,移到她面前,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哪个寺庙?”
她吹了吹茶水,一口喝完,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灵隐寺。”
他噢了声,“真不能带我去?”
宁栀双手交叉,“不。”
他还想开口,宁栀打断他的话,“你一个太子不在宫里待着,真不怕被那些人弹劾?”
周景凌抱臂,“谁敢?”
这语气,这表情,谁也不服。
周景凌又说:“行了,你既然不在,那我回宫里了,说不定还能遇见你。”
“什么遇见?你把话说清楚?”
周景凌头也不回的走了,气的宁栀咬牙切齿,最后也只能哼唧一声。
临近中午,宁清安一家来了,和游云打了声招呼,便带宁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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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皇帝把奏折扔下坐在下方的周景凌。
“还知道回来啊!这一年你跑哪去了!”
周景凌甚至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去和未婚妻培养感情了。”
皇帝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一脸吃瓜样,“哦?培养的怎么样了?”
“这就不说了,所以父皇何时准备出发呢?她也在寺庙里。”
皇帝传来李公公,“快,准备一下,立马去灵隐寺。”
“谢陛下。”
皇帝见他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滚滚滚!”
周景凌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于是中午,车马整齐,带刀侍卫徒步在马车两侧,浩浩荡荡的前往灵隐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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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栀正躺在客房休息,刚要入睡,就听见石子敲击窗户的声音。
她走过去,掀开窗户,就看见周景凌抱臂倚着栏杆上,手上还把玩着石头。
果然,人好看,手好看,玩什么都好看。
见她掀窗,他收回手,把石头随手一扔到草地上。
周景凌走近,微弯腰,微微一笑,“怎么?真打算这样说话?”
“你进来吧。”说完便关上窗户。
周景凌部分身子还探在里面,还好他眼疾手快的拦住落下的窗户。
“小姑娘真狠啊。”
他低头出来,慢慢放下窗户,抬步走进去。
宁栀已经坐在凳子上了,甚至还刚给他倒了杯茶,移到对面。
周景凌走到那个位置坐下,拿起茶杯,“你不带我来,所以我只能让我父皇带我来咯。”
宁栀:“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要来。”
周景凌:“栀栀,上午你还对我和颜悦色,怎的过了一个中午便对我如此冷漠。”
宁栀嘴角抽了抽,不停的对自己说:不能生气,他是太子,害他要被诛九族,水是烫的,不能泼他!我忍!
随后,她便摆出一副职业假笑,“不知太子何时走呢?我要午休了。”
“那你好好休息。”
周景凌便离开了。
·
下午。
宁栀和父母在寺庙外逛。
“栀栀身体恢复的如何?何时能回家?”温婉拉着她的手说。
宁天赐:“是啊,小妹还未好吗?”
“娘,阿兄,毕竟是先天的,哪有这样快。”
温婉正欲说什么,旁边一个像乞丐的道士开口,“贫道看姑娘面相,大富大贵。”
好话自然受用,一家人都停下来。
那道士又不说话了。
宁栀从袖中拿出一块碎银,放到那人的碗中,那人才开口说话。
“多谢姑娘。”
宁清安:“道长可以看看她的姻缘如何?”
温婉问宁清安,“不是早已被赐婚了吗,为何还问?”
宁清安叹了口气,“我不求栀栀锦衣玉食,只求栀栀一生平安。若婚姻不好,会让栀栀受苦,那便退了,便是拼了我这位置,也要退了,我们家也养得起栀栀。”
宁天赐附和道:“是啊,小妹体弱,若不能找到好归宿,不嫁也罢,也还有哥哥。”
“贫道掐指一算。”模样倒也真像个道士一般,“姑娘的归宿,命定之人叫周景凌。”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
这不就是宁栀的未婚夫吗!
宁栀:“大师莫非不是在诓我?”
“